至此,齐军全军覆灭,齐国也随之灭亡,而滞留长安为人质的李师道得知齐国灭亡,父兄遇害的消息,随即在长安慈恩寺出家为僧,不再过问俗事。
而在洛阳谈判的王崇信得知齐国灭亡的消息,他万念皆灰,两次拒绝了朱泚的招揽后,便在驿馆自缢身亡。
朱泚感其忠信,便将他厚葬在北邙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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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谈判仍在继续,但没有任何进展,随着齐国灭亡,朱泚交换的本钱消失了,谈判变得十分被动,使者王凌一度想返回洛阳,但朱泚却通过飞鸽传书告诉他,不要离开长安,继续谈判,等候新的指示。
‘继续谈判’的意思只是表示谈判这件事没有结束,但双方在晋军夺取济、郓两州后便没有接触了,谈判陷入一个僵持期。
一早,王越便来到了晋王官房内,他带来了两个并不是很好的消息。
“启禀殿下,太原调查的初步结果出来了。”
太原调查是指敏秋大嫂再嫁之人是否和唐州会有关系,太原内卫的人用了七天时间调查,便得出了初步结论。
“说吧!有什么结果?”郭宋没有看桌上的报告,他正在批阅一份奏折,没有抬头。
“殿下,王氏再嫁的医师姓郑,比较有心计,他现张大旗和妻子房事不谐后,便以治病为借口住进了张家,然后勾搭上了王氏,后来被张大旗现,这个姓郑的医师被暴打一顿,赶出郑家,他表明上去了云州,但实际上依然留在太原,和王氏藕断丝连。”
“张大旗之死和他有关系吗?”郭宋放下笔问道。
王越摇摇头,“我们调阅了官府的审案记录,姓郑的医师也曾经被怀疑,但他坚决否认自己买凶杀人,又找不到证据和证人,只能把他放了,官府还怀疑是王氏买凶,还秘密审问过王氏身边的贴身丫鬟,张大旗之死应该和王氏无关。”
郭宋眉头微微一皱,“那这件事等于是不了了之?”
“不!不!不!”
王越连忙摇头,“我从调查凶手入手,实际上已经把这个案子破了。”
“说说看,怎么回事?”郭宋顿时有兴趣了。
王越笑了笑道:“去年十月,长安也生了一起凶杀案,是西安门外大街天平酒楼东主祝天平被人用毒箭射杀,很巧,和射杀张大旗的毒箭完全一样,甚至射杀的部位也一样,都是后心,我们调查后现祝天平的天平酒楼和张大旗的酒楼是隔壁,两人因为争抢生意生过矛盾,张大旗找人砸了天平酒楼,天平酒楼因此停业了两个月。”
郭宋大概明白了,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是祝天平买凶杀了张大旗,但因为某种原因,祝天平又被买的凶手所杀,是这个意思吗?”
“正是此意!”
王越又继续道:“我们调查中现张大旗去了太原后不久,祝天平就频频接触一个叫李笑的游侠儿,这个人就擅长用毒短弩,曾是田悦所创白虎楼的成员,魏国灭亡后,他又来长安混迹,专门替人做黑事,现在已不知所踪,我们推断应该是李笑现了张大旗身份后,害怕被殿下追查,便射杀了祝天平灭口。”
郭宋摇摇头,“但这并不是我想知道的内容。”
“卑职明白殿下的意思,我们在严密监视郑襄,也就是那个姓郑的医师,调查他的背景,目前为止没有现什么异常。”
“他是什么背景?”郭宋又问道。
“启禀殿下,他是太原一个名医的次子,这个名医有两个儿子,长子郑枫继承了家业,次子郑襄就得自谋生路,但他比较游手好闲,一心想找捷径,现在王氏出钱给他开了家医馆,规模已经超过他父亲的医馆了。”
“他们的财富没有对外输出的迹象?”
“暂时没有,这个王氏很精明,她把钱和财富都捏得很紧,我们调查过她在宝记柜坊的存钱,只有进没有出,当然,或许这个唐州会比较隐忍,所以要长期观察。”
郭宋负手走了几步道:“一是这个姓郑的人要继续监视,其次是凶手李笑要继续追查,这个两个点不搞清楚,这件事就谈不上结束。”
“卑职遵令!”
郭宋又道:“然后你们抓住的那个人,有动静吗?”
“暂时没有动静,我们放他回家了,但没有人找他,也没有人杀他灭口,估计唐州商会嗅到了什么,便销声匿迹了。”
郭宋点了点头,“这个唐州会还真不能小看,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他们既然把规模做大,那一定会在某个地方出纰漏,内卫要组建专门的应对机构,来追查这个唐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