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虎没有入睡,他还在城墙上向南面眺望,虽然十五里外爆了一场歼灭战,可以他看不见,也听不到,距离太远,加上又是晚上,尉迟虎竟一无所知。
他不担心尉迟青被曾靖海击败,毕竟尉迟青带了两倍于敌军的兵力,无论如何,曾靖海军队都不是对手。
尉迟虎担心兄弟带着一股怒气而去,他会不会趁机纵兵抢掠番禺县,番禺县的西方海商为数众多,积累了大量财富,尉迟青就不止一次说过,应该没收这些番人的财富,给跟随他们多年的士兵们一点好处。
现在想起来,尉迟青是带着跟随尉迟家族多年的五千军队去的,恐怕兄弟蓄谋已久,就是要趁机抢掠番禺城。
尉迟虎心中十分恼火,却又无计可施,若不让兄弟泄一番,恐怕迟早会惹出其他大事,实在不行,就是牺牲这些番人海商吧!
“将军快看!”
有士兵指着南方大喊道:“那边有火光,好像就是番禺县城内!”
尉迟虎也看见了,远处火光大作,方向正是番禺县。
“该死的混账东西!”
尉迟虎气得咬牙切齿,不用说,尉迟青开始纵兵掠城了。
不多时,城下出现一队士兵,为之人是一名郎将,叫做李金满,尉迟虎认识他。
“出什么事了?”尉迟虎在城头上问道。
“二将军纵兵抢掠番禺县,到处烧杀奸淫,黄将军制止不住,恳请大将军前去制止!”
“曾靖海的军队呢?”尉迟虎有些奇怪地问道。
“他们是来抢船的,在集南湾抢了十几艘千石战船就走了,二将军没赶上,他便把怒气泄在县城内,说要杀光大食人和波斯人。”
原来曾靖海是来抢船的,说他莫名其妙跑来做什么?
可想到兄弟的肆意妄为,尉迟虎就一阵头痛,如果只是抢几家番人海商,也就是由他去了,可纵兵满城奸淫烧杀,这绝对不允许。
他叫过自己的亲兵校尉,把自己的金牌递给他,“你带一队弟兄赶去番禺县,让二将军立刻住手,如果他不听,可直接夺他的军权,把他绑回来见我!”
“遵令!”
校尉接过金牌,跑下城去调兵,这时,郎将李金满喊道:“将军,我手下有不少被二将军打伤的弟兄,流血不止,能否让我们进城给弟兄疗伤?”
尉迟虎没有怀疑,立刻下令道:“开城门,让他们进城疗伤!”
南城门缓缓开启,吊桥也吱吱嘎嘎放下,亲兵校尉还没有出来,李金满的手下便蜂拥着向城内冲去。
尉迟虎忽然觉得不对,士兵太多,刚才黑暗中只看见一两百人,怎么冲进来却有两三千人?
“给我站住!”尉迟虎大喊道。
但没有人听他的话,继续有大量士兵涌来,至少有五六千人了,黑暗中还有不少骑马的大将。
“不好,中计了!”
尉迟虎大叫一声,“快快关城门!”
但已经来不及,城内喊杀声骤起,一名士兵奔来道:“是敌人,杀上城来了,弟兄们抵挡不住,将军快走!”
尉迟虎调头便向城北奔去,但只奔出十几步,便有数百士兵杀上城头,将他的前方堵住了,尉迟虎心中恐慌,又调头南奔,但南面也杀来上千人,将他去路堵死。
尉迟虎一时间走投无路,这时,数十名士兵瞬间杀至,用长矛顶住了他,为将领正是李金满。
“李金满,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造反?”尉迟虎眼中喷出火来,凶狠地盯住李金满。
李金满摇摇头,“尉迟虎,你还没有看出来吗?这是朝廷大军来了,我是唐臣,自然效忠朝廷。”
“啊!”
听说是朝廷大军,尉迟虎一下子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