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当晋军夺取襄樊时,刘士宁便意识到,自己的时机已经不多了,而恰好在这时,一直反对他谋夺江南的父亲病逝,没有了父亲的阻挡,刘士宁野心迸,出兵已经箭在弦上。
房间里,刘士宁正和幕僚范弘商议出兵细节,虽然范弘劝他先攻下湖州和常州,夺取最大的粮仓,但刘士宁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先夺取润州。
“两浙道的军队都是民团,装备差,训练落后,我可一战击溃,但他们水军却颇为犀利,所以我想考虑用闪电战,先进攻水军大营,夺取他们的战船,然后再回头收拾其他军队。”
“只怕主公一出兵,就会被对方现。”
刘士宁微微笑道:“这一点我已经考虑过了,我一不走官道,二不白天行军,利用夜色掩护行军,昼伏夜行,他们现不了,再利用晚上突袭水军大营,三百艘战船就落入我的手中了。”
“主公的方案其实也不错,只是稍稍有点冒险。”
刘士宁哈哈一笑,“我不怕冒险,不如虎穴,焉得虎子!”
这时,有侍卫在门外道:“启禀主公,润州紧急鸽信!”
“呈进来!”
侍卫快步走进来,呈上一支红色信筒,刘士宁一愣,竟然是十万火急的情报,出了什么事?
他心中涌起一种不妙的感觉,急忙打开信筒,慢慢展开叠好的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三万晋军已从海路抵达润州,主将为李冰!”
刘士宁的眼睛蓦地瞪大了,半晌,他‘啊!’的大叫一声,跳了起来,一脚把桌子踢翻。
吓得幕僚范弘连忙后退,急问道:“主公,出了什么事?”
刘士宁颓然坐下,仰头长叹道:“我判断失误,悔之晚矣!”
范弘从地上捡起纸条细看,他也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三万援军已经到润州,他看到海路,顿时明白了,一定是从河北出,乘海船南下,才会这么神不知鬼不觉抵达润州。
他们之前都以为援军会从江夏过来,郭宋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居然走海路过来,他们确实判断失误了。
这时,刘士宁忽然咬牙道:“他们刚乘海船来到润州,一定还在休养,来不及部署,我们还有机会。”
范弘无语了,这简直就是冒险,但他也理解刘士宁的心情,心心念念准备了五年,却被晋军抢先一步,这口气他怎么可能咽得下?
“还是太冒险了,请主公务必慎重考虑!”
刘士宁冷冷哼了一声,“我就是因为太谨慎才失去了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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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州在江南地区是一座大州,主要是面积大,山地多,它在东面和润州、常州、湖州接壤,刘士宁目标非常明确,派一万大军直扑常州晋陵县。
刘士宁对江南各城都很了解,晋陵县城墙高大宽厚,易守难攻,城内粮食储备有二十万石,是一座可以长期坚守的城池。
而且晋陵县正好扼守住南下必经之路,一旦把晋军牵制在晋陵县,自己的大军就能占领苏州、湖州、杭州、越州等大片地区。
尽管晋军占了先机,先到润州,但他们需要时间休养调理,这就使自己有了后优势。
与此同时,刘士宁以天热肉身易腐为理由,将父亲的停柩时间由四十九天改为二十一天,要求父亲灵柩在两天内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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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湖以西的山区,一支万人的军队在大将李清阳的统领下,正疾速杀向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