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抱歉,大年初二还把三位请来,生了一件大事,需要请三位来商议。”
“还是碎叶的消息吗?”潘辽问道。
郭宋摇摇头,“魏王田悦死了!”
三人面面相觑,这个消息着实令他们感到愕然,郭宋一摆手,“坐下说吧!”
三人坐下,郭宋便将元城送来的飞鹰传信递给他们,这是整理好的文件,用连续送来的几份鹰信进行梳理,得出了一份报告。
潘辽很快看完了报告,他把报告递给杜佑,眉头一皱道:“这应该不是突事件,蓄谋已久的吧!”
“肯定是蓄谋已久。”
郭宋平静地说道:“田承嗣立侄子为继承人,本身就犯了大忌,他的那么多儿子怎么可能甘心,加上田悦存有妇人之心,他被宗族反噬,并不奇怪,报告上写得很清楚,元城局势平静,这就很说明问题了,说明魏国很多人都在等田悦出事。”
张裘安和杜佑很快看完了报告,杜佑道:“是不是朱泚在背后支持田绪,其实很容易判断,只要看朱泚摆出大举进攻之态,那么这就是朱泚在帮助田绪掌握军权,当然,也可能会是另一种情况,朱泚将计就计,索性真的大举进攻魏国,殿下,我们要做好战争准备了!”
郭宋点点头,“我已经下令河北各军进入战备状态。”
这时,外面有亲卫道:“启禀殿下,清河县有紧急鸽信!”
“呈进来!”
一名亲兵进来,将一卷尚未整理的鸽信递给郭宋,是红色信筒,信筒上写着‘清河县’三个字,郭宋拧开信筒,从里面取出一卷纸,慢慢展开细看。
他对三人道:“贝州魏军主将司马笠率领一万军队投降了晋军。”
张裘安道:“司马笠是田悦的心腹,田绪掌权,先要铲除的就是他,司马笠自危投降就顺理成章了,但也说明,魏国内部并不相信是李宝杀了田悦,更多怀疑是田绪。”
“不是怀疑,几乎是肯定!”
杜佑接口道:“田承嗣当年决定让侄儿田悦继任时,很多人都强烈反对,认为这必然会导致田氏兄弟内讧,田悦当政这么多年,田氏兄弟一直在折腾,收买大将,招募私军。
我和王侑曾经私下谈过这个问题,王侑很坦率地告诉我,魏王集团除了田悦本人外,其他人都认为田氏兄弟会动兵变,所有人都在劝说田悦,要么把田承嗣的儿子全杀了,要么就把他们全部囚禁起来,但田悦却不忍手足相残,所以田悦一死,他的手下都知道生了什么事?我没猜错的话,王侑肯定也潜逃了,其他手下都会逃走,不会等着田绪屠杀他们。”
潘辽叹了口气,“魏军内部出现分裂了,这个大好机会,朱泚怎么可能放过?甚至李纳也会来分一杯羹。”
“各位说得对,朱泚不会扶持田绪这个傀儡,相信田绪也不会甘心被朱泚所控,所以直接进攻,吞并魏国才是朱泚最好的选择。
郭宋负手走了几步道:“现在冬天黄河结冰,非常利于大军渡河,朱泚大军一旦北上,进度会非常迅速,我们必须要找个借口先一步进兵相州。”
杜佑眼珠一转道:“剿匪如何!”
“杜司马是说赤岩寨的李宝?”
杜佑点点头,郭宋大笑,“这是个好借口,上次截我盐船,我还没有找他算账呢!”
说到这,郭宋当即令道:“速令张云来见我!”
不多时,张云匆匆赶到晋王官房,他单膝跪下行礼,“张云参见殿下,参见各位参事!”
“张将军请起!”
郭宋让他起身,把快报递给他,“你看看这个!”
张云看了看快报,微微叹息道:“还真被周飞说中了,祭祀时是田悦防备最弱的时候。”
郭宋一怔,“他这么快就来报到了?”
“回禀殿下,他没有回河北,殿下给我交代后的次日,他就来军营报到了,目前出任斥候郎将。”
“你感觉此人如何?”
张云微微笑道:“他一定会成为卑职的左膀右臂。”
郭宋没有时间和他细谈周飞,便对他道:“我们要抢先夺取相州,你们斥候军可以剿匪李宝为借口,安排数千军队进入相州,现在就要行动!”
“卑职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