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宫一间空空荡荡的密室内,应采和盘腿而坐,她心情久久难以平复,主人深谋远虑,算无遗策,把一切都算准了,主人早就知道宋朝凤会让自己对付窦仙来,甚至怎么对付窦仙来,都已经安排好了。
直到今天,应采和才完全明白了主人的安排,想到这些丝丝相扣的安排,使应采和对主人崇拜万分,主人才是真正的棋手,下天下之棋,而李适、宋朝凤之流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罢了。
能成为主人的女人,把身心彻底奉献给他,尤其他在自己耳边说的话,‘此事只有你我两人知晓,绝不能传第三人。’
应采和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和骄傲,他对自己的信任,竟然超越了时间和距离,应采和心中情感难抑,眼角隐隐有了一丝泪水。
应采和拭去眼角泪水,她从怀中取出一张图纸,上面是剑器九式中的最后一式,撤剑式,这实际上是一招脱身之术,不管敌人多强大,这一招都能从敌人剑下全身而退。
这一招师父教过她们,应采和也十分熟练,对付一般的高手,或许已经够用了,但对付绝顶高手,还是不行,她们所有人都没有能逃过师父的进攻,更不用说像窦仙来那样的绝顶高手。
应采和清晰地记得她被主人擒获时的情形,就是撤剑式的失败,主人看出了自己的弱点,所以才针对自己的问题进行指点,她必须在两天时间内彻底领悟,否则她必死在窦仙来剑下。
应采和仔细凝视着眼前这张图纸,上面画着三幅腿部图,旁边写了几行小字,关键就是力量在腿上的分布运用,使她脱身的速度能够快那么一点点,而高手之间的生死就在毫厘之间。
应采和站起身,心中默默想着图纸上力量在腿上分配,她猛然力,瞬间便移身到了数丈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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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刚亮,十几名官员带着大群士兵来到了监察署,他们将署内官员驱逐出来,将所有文书堆积在大院内一把火烧毁,又将仓库内和官衙内的物资搬走,贴上了封条。
御史中丞李昂在大门前宣读了天子圣旨,指责监察署肆意妄为,民怨极大,特将其封闭取缔。
周围围观百姓一片欢呼,很快,藏剑阁被取缔的消息不胫而走,满朝文武欢呼雀跃,藏剑阁是宦官集团的鹰爪,不知多少大臣被他们威胁恐吓,还有不少大臣和家人索性就死在藏剑阁武士剑下,天子终于醒悟,把它取缔了。
但藏剑阁领应采和却失踪了,成都城内到处贴满了通缉令,告诉官府其行踪者,赏钱千贯,获其人头者,赏钱万贯,尽管赏赐丰厚,但应采和却如空气一般消失了。
皇宫内的藏剑阁也被查封,几名坐镇藏剑阁的女武士也被驱逐出了皇宫,但负责贴身保护嫔妃的一百余名女武士却暂时没有动,天子特地下了手令,藏剑阁的变化和她们无关,要求她们继续履行护卫职责。
入夜,一辆宽大的马车在二十几名侍卫严密的保护下驶出皇宫,抵达了皇宫南面的保国寺,马车直接驶入保国寺大门,在大院里停下,两名侍卫扶着天子李适下了马车,一名灰色身影紧紧跟在李适左右。
“他们都到了?”李适问道。
“启禀陛下,他们都到了!”
李适点点头,快步向后殿走去。
后殿内灯火通明,五名文武大臣沉默地坐在大殿上,右相张延赏,左相崔造,还有三名身穿盔甲的大将,为老将是骠骑大将军、剑南节度使长孙全绪,然后是千牛卫大将独孤大石,以及监门卫大将军窦纹。
五人的心情既是激动,但又有点忐忑不安,激动是天子终于决定对北衙宦官集团动手,今天解散藏剑阁就是明确的信号,这一刻他们盼望多年。
而忐忑不安是,现在才动手已经有点晚了,北衙宦官掌控着三万神策军,搞不好会造成满城动荡。
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五人都站了起来,李适走进了后堂,五人躬身行礼,“参见陛下!”
李适摆摆手,“各位爱卿请坐!”
五人又坐下,李适在正位上也坐了下来,他望着长孙全绪问道:“大将军什么时候到的?”
“微臣刚到,两万军队还在城外暂驻。”
“大将军辛苦了,监军田文秀现在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