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刘思古微微笑道:“他夺取关中后,就和陛下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
“你说是李适!”朱泚抢先答道。
刘思古点点头,“陛下说得一点没错,现在李适对他的威胁甚至大于我们,如果我们去攻打江淮,郭宋非但不会干涉我们,微臣相信,他一定还会出兵卫州,牵制田悦,防止田悦对洛阳袭击。”
朱泚心中迅速盘算,天下四大财富之地,长安、扬州、益州和洛阳,自己虽然失去了长安,如果能夺取扬州,倒也能补偿一二。
想到这,他又道:“没有船只,过淮河和长江怎么办?”
“陛下,我们确实没有战船,但我们有槽船,陛下忘记了吗?洛阳和徐州那边各有上千艘槽船,加起来两千艘船,足以渡江了。”
去年郭宋在中原大肆采购船只,后来被朱泚察觉,扣下了不少船只,目前都集中在徐州,约有一千余艘,另外在洛阳还有近千艘,朱泚明白刘思古的意思,这些船只水战不行,但渡人过江可以。
他点点头,“那朕要准备了!”
“陛下这次必须要精心部署,以最小的代价拿下扬州乃至江淮,再灭了淮西军,和山南东道连为一体,整个长安北岸都是我们的了。”
刘思古的劝告最终安抚了朱泚的焦躁,使他不再计较关中的得失,而是开始积极备战,准备对东南动攻势。
...........
洛阳的朱泚在刘思古的再三劝说下,终于解开了关中失陷的心结,开始全力备战江淮。
但成都的李适却因为郭宋攻陷关中而又惊又气,愤懑积于心中,最终病倒了。
郭宋夺取关中和长安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成都,如惊涛骇浪席卷朝野,有的人引颈相盼,希望能早日回长安,有的人却比较悲观,认为郭宋要登基为帝了。
各种谣言在成都市井内传播,独孤立秋这段时间已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毕竟郭宋娶了他的小女儿,他这里应该能得到切实的消息,访客络绎不绝,独孤府的门槛都快要被踏断了。
还有一些关联人物也受到瞩目,比如太常卿温佶,他儿子温邈出任郭宋的记室参军,掌握各种机密,所以温佶上朝时,总是会有人上前套近乎,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些消息,当然,最后什么也得不到,温佶自己都没有消息呢!
倒是一些商人消息比较敏锐,他们传来消息,郭宋把兴庆宫改名为晋王府,这不由让很多人浮想联翩。
这天晚上,窦氏家主窦仪的马车,缓缓停在独孤立秋府门前,独孤立秋的儿子独孤谦已在门口等久。
窦仪从马车里出来,呵呵笑道:“让贤侄久等了,你父亲呢?”
“父亲已经在贵客堂等候,特让小侄来迎接叔父!”
“好!你带我进去。”
“窦伯父请!”
独孤谦带着窦仪向府内走去,窦仪笑道:“柜坊的事情,要谢谢贤侄了。”
“哪里!举手之劳,伯父不必客气。”
“有没有打算去长安开柜坊?”窦仪不露声色问道。
“长安是天下最繁华之地,怎么可能不去,早晚肯定是要去的,但究竟什么时候去,小侄暂时也不知道。”
独孤谦虽然年轻,但在商场打滚多年,已经很圆滑了,听起来好像回答了,但细细一品,他什么都没有说。
窦仪干笑两声,跟着独孤谦走进中庭,独孤立秋已经笑眯眯在此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