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稳了稳心神,没有刻意看信息内容,让瞎子该怎么聊就怎么聊。
过了没一会儿,瞎子点了下手机,对着话筒说:
“当然是真的,不信的话你到我家来看看就知道了。”
听他故意装出一副色眯眯的腔调,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虽然看风水是一绝,但有个毛病,就是好色。
男人都好色,可瞎子的好色别具一格,简言之就是……猥琐,相当的猥琐。
不用装就够猥琐了,这一装腔作势……那真是没谁了。
要按照窦大宝形容事物的方法,那就是像他这熊样,根本就不用问罪,直接一枪崩了,人民群众一准儿叫好。
瞎子又捣鼓了一阵手机,接着对着话筒说:
“美女,出来一起吃个饭呗。”
这一次没过多久,他就收到了回复。
点下播放,扬声器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吃……吃饭……嗬……好……好啊。你说你在哪儿,我……我来找你……啊……”
瞎子眼睛瞪得溜圆,我也愣了。
这声音呼哧带喘的,像是十分的痛苦……
听着怎么像是在做那回事似的?
“美女,你干什么呢?”瞎子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的问。
“呵……呵呵,没什么,我想……想那个了。”
“乖乖,这么豪放!”瞎子看向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皱着眉朝他点了点头。
瞎子刚想信息,对方忽然又来一条信息,接着来一条语音。
“还是你来找我吧,晚上……晚上来,这……这是我家的地址。”
车停在猪鼻巷口,我盯着仪表盘,眉头皱得更紧。
对于男女间的事,我不是没经验。
听声音,这个女人根本就是边和男人办那回事,边给瞎子讯息。
我和沈晴在看守所的老楼里见到过萧静的魂魄,可以肯定,萧静是被老楼里的女鬼夺了舍。
如果萧雨就是‘萧静’,夺舍后这么作践萧静的身子,那可是真该死了。
“这个地址……”
我醒过神,看向瞎子,“在哪儿?”
瞎子把手机举到我面前。
看清上面的地址,我不由得一愣,“和树小区!”
居然是我家后边的一个小区。
“难怪她会说离裴少义很近呢。”
我喃喃的说着,感觉脑子有点混乱。
我他妈就是个猪脑子,当时怎么就想到她是徐洁了呢,哪有人往自己女朋友身上泼脏水的。
可是徐洁的电话为什么一直关机,怎么就好像人间蒸了呢。
那天去看守所,真应该问问老何,徐洁老家在哪儿,有没有别的联系方式……
“你神游什么呢?”瞎子把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甩了甩头,说:
“这小区就在我家后边。”
瞎子点了点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让我在车上等会儿,然后就打开车门跑进了巷子里。
不大会儿,他就抱着个大纸箱子跑了回来。
等他把箱子放进后备箱,上了车,我忍不住问:“那是什么啊?”
瞎子呲牙一笑:“好东西,保不齐能用上。”
开车来到和树小区门口,我和瞎子就都懵了。
小区外头都用蓝色的围挡围着,上面用白漆写着:本地施工,非工作人员不得入内。
我平常就不怎么来后边,这阵子更是住在医院里。萧雨说她住在和树小区,这小区竟然在施工?!
透过围挡往里看,前面的两栋楼已经都扒了,只剩下最后边一栋孤零零的立在那里,窗户也都被卸掉了……
这根本就是拆了啊!
见一个老头从旁边经过,我忙隔着车窗说:“大爷,这小区怎么拆了啊?”
“拆迁呗!”老头笑呵呵的说:“有开商把这儿买了,说是要建商业广场。拆了拆了吧,这房子也够年头了。”
我开门下车,给老头递了根烟,帮他点上,问:
“这里什么时候开始拆的?”
老头抽了口烟,说:“上个月月中就开始拆了。你问这个干嘛啊?”
我忙说:“我有个老同学住这儿,我这不是刚好经过,想过来看看他嘛。”
“呵呵,现在的年轻人,整天手机、上网……都不经常走动了。我们这儿半年前就签完拆迁协议,两个月前就都搬完了。”
见老头这么说的时候脸上还得意洋洋的,我陪着笑说:
“原来大爷您家也是拆迁户啊,开商给补了多少啊?”
老头笑容一敛,警惕的看了我一眼,丢掉手里的烟,说:“没多少,没多少。”
居然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哎哟我去,现在的老年人警觉性都这么高吗?”瞎子走过来搭着我的肩膀笑道。
“警觉性高是好事。”我说了一句,和他对视一眼,“走,进去看看。”
结果刚到大门口,就被一个戴着黄色安全帽的四眼中年人给拦住了,问我们是干什么的。
我隔着大门看了看剩下的那栋单元楼,见到里面工程人员的身影,也懒得再扯谎了,说就是看看,没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