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明静静坐在办公室一声不吭,眼镜女陪伴在身边,两人没有看材料,就是在呆或者是思考。
诸葛明站起来,拉开窗帘,阳光投射而入。
眼镜女:“曹云无赖律师称号真是名副其实。”
诸葛明眯眼看世界:“不是曹云,曹云能打掉叶澜的证词不是因为他的阴谋诡计,而是因为叶澜确实是陷害越三尺的人。要揭穿谎言远比守护谎言要简单。我现在有些看不懂这个案子。从证据来说,越三尺杀人无疑。如今叶澜被曹云坐实诬陷者身份,这两份截然相反的矛盾证据让我很难接受。”
诸葛明自言自语:“叶澜诬陷,越三尺杀人……到底真相是什么呢?”
眼镜女:“哥,有电话,不明来电。”
诸葛明接过电话:“嗯?”
“你是不是很迷惑?”电话那边人问。
“迷惑什么?”
对方:“假设叶澜诬陷越三尺,那代表越三尺被设局,越三尺就不是杀死蒋寒月的人。假设越三尺杀了蒋寒月,又怎么解释叶澜的诬陷呢?”
诸葛明:“你哪位?”
“热心市民。”
诸葛明问:“热心市民,你有什么高见?”
热心市民:“有没有这样一个可能,叶澜是越三尺的帮凶,故意设计出诬陷之局?目的是为了洗脱越三尺杀蒋寒月的嫌疑。”
诸葛明:“你意思是,一切都是越三尺策划的?”
热心市民:“蒋寒月会私下在无人之所会见的人很少,越三尺算一个。但越三尺不是刺客,她怎么杀人呢?答案是直接杀人,只要有人帮助她打掩护就可以了。”
诸葛明问:“这就是真相?”
热心市民:“是不是真相不需要你关心,记住你自己的职责,你的职责就是将嫌疑犯定罪。再见,祝你好运。”
诸葛明挂断电话,眼镜女问:“怎么回事?”
诸葛明看窗外:“叶澜要翻供……他们似乎一定要踩死越三尺,甚至不惜牺牲叶澜。”
眼镜女:“那意思是越三尺就是无辜的?”
诸葛明:“或许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我动摇越三尺有罪的信念。”
眼镜女:“左右选择都为难,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诸葛明问:“叶澜在哪?”
眼镜女:“涉嫌伪证罪被警方刑拘,随时可以提出指控。”
诸葛明:“我们不能被叶澜证词左右,无论幕后主谋是谁,叶澜诬陷越三尺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叶澜被指控的话,她可以私下会见律师,她提出的新证词就是有效证词。她的新证词会让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
眼镜女:“那……”
诸葛明:“不提出指控,对叶澜的伪证行为进行警告。”
眼镜女:“这……好像不太合适吧?”
诸葛明道:“叶澜的诬陷罪是不成立的,因为她现在最多只是一个帮凶,我们无法单独起诉她诬陷。真相大白后再以诬陷罪逮捕她。她实际行为并没有直接诬陷越三尺,除非抓到幕后脑,才能起诉叶澜的诬陷罪。至于伪证罪也立不住,因为叶澜有权利拒绝作证,她也没说任何和笔录不符的言语。我们起诉叶澜的唯一目的:就是逼出叶澜的新证词。现在这水太脏了,叶澜再放进去的话,案件审理的难度会成倍增加。加上我们的对手无孔不入,当就叶澜证词我就不清楚需要开几个庭才能有最终结论。”
诸葛明:“既然法官,陪审团已经认同叶澜的诬陷之实。叶澜再出庭,只是一根搅屎棍,曹云最擅长就是使用搅屎棍。”
眼镜女点头:“那我去办了。”
诸葛明:“……”
眼镜女:“怎么了?”
诸葛明:“我刚才说的我自认为很有道理,除非……”
“除非?”
诸葛明道:“除非曹云就是打电话的热心市民。”
眼镜女:“曹云?这么嚣张?”
“不,这不是嚣张。这是以退为进,我虽然怀疑是曹云,但无论是不是曹云,这通电话已经说服了我。再者,我们损失的只是无关大局的叶澜,曹云得手会很得意,我希望他能因此看低我。所以即使是曹云,我也会放人。叶澜被控提出新证词,对我们不利。”
……
曹云在酒店临时办公室午休,接到寒子的电话:“美女。”
寒子:“放人了,你色胆包天。”
曹云并没有太高兴:“我和叶澜已经分手,有点旧情也不至于让我匿名去冒险。除了把叶澜弄出来之外,我更想了解诸葛明是怎样的一个人。如果诸葛明不放人,我会请南宫腾飞介入本案成为叶澜的律师,叶澜的诬陷罪和伪证罪都难以坐实,最终她还是会被释放。诸葛明在接到电话不到二十分钟就决定放人,说明这家伙很难对付。”
曹云目前只是否了叶澜的人证,如诬陷罪难以坐实一样,叶澜是否约见越三尺,和越三尺是否杀死蒋寒月在法理上没有直接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