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这笑容，陆小夕突然有种让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猜想，只见她莲步翩跹，快步跑到那枪靶之前，仔细看着那弹孔。

“悉！”

突然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看见在那枪靶之后，十几尾连接的子弹竟然两两爆菊穿成了一条子弹葫芦，一整根笔直地躺在地上，她忙伸出手在那弹孔里一抠。

吧嗒！

一刻金灿灿的子弹落地，那厚厚的枪靶9环的位置竟然出现的前后通透的一点！

太恐怖了！

陆小夕美目睁得老大，俏脸写满震惊，不可思议地看着远处面带浅笑的左鸩枫，千言万语最终变成了竖起的大拇指。

牛！

左鸩枫一笑，这些日子他闲来无事都会练习枪法，大道都是相通的，任何与技术相关的东西不外呼洞察力，预判，反应速度，协调性，控制力等等，左鸩枫这些素质几乎完美，所以他适应了枪械的后坐力和机械属性后，通过勤奋的练习，枪法进步飞快。

当然他并不是神，能够打出如此惊艳的效果也亏得这是不动靶，此地风速正常，且距离较近，否则就算左鸩枫能得上了天，又如何能在短短几个月之间枪法如此出神入化？现在的左鸩枫只能算是枪法高手，离神枪手还差得远。

但，他的时间，多得很。

“假期打算怎么安排，不去陪你家阿音逛街吗？”陆小夕的口气带着些玩味。

“咋了？你是在吃醋吗？小夕？”左鸩枫含笑道。

“我这小妾怎么敢吃正妻的醋呢！奴家只是事先打听好，免得唐突了你们二位的…唔！”陆小夕还没说完，她的幽兰香口就被左鸩枫蛮横地入侵，她微微挣扎抗拒，粉拳拍打着左鸩枫的胸膛，但很快醉眼迷离，皓臂勾住左鸩枫的脖颈，融化在一片馥郁的香河中。

荒草枯萎山野中的靶场，萧瑟风吹来刺鼻的硝烟，血气方刚的赤瞳青年，袅袅娉娉的水仙佳人，这阳刚与柔美的两个极端，如同磁铁的两极相互吸引，相拥相吻在这冬至残阳，这一刻的两人，视觉中嗅觉中触觉中都只有彼此，久久。

当两人分开时，陆小夕眼波如水，黛眉似画，幸福地和左鸩枫对视一眼，乖巧地依偎在左鸩枫的胸膛，任他泾渭分明修长纤细的双手摩挲着她柔软的香背。

“现在还吃醋吗？对于我来说，你和阿音一个都不能少，你们对我同样重要，我都可以为你们做尽天谴事，杀尽天下人。”左鸩枫无比坚定道。

“那我问你，如果我和韶华音同时掉在水里，或者被坏人抓去，你只能救一个，那么你先救谁？”说完陆小夕突然后悔，心里懊悔：我这是怎么了？能和枫在一起还奢求什么呢？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我何必问出来伤了他的心也伤了我自己的心，陆小夕啊陆小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识大体了……。

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左鸩枫并未生气，沉吟片刻后，他正色道：“当时谁离我近，我就会救谁，但是过后我会将吞噬你们的河连同周围的所有全部夷为平地，也会将伤害你们的人连同他一家老小，朋友亲人，所有有关联的人一个不剩全部挫骨扬灰，流血五步之后，就是天下缟素！我会用我的剩下的全部生命去陪着活下去的那一个，待我死后我会将骨灰和逝者交融，再也不分彼此，即便此生只能独爱一人，死后三人也要亘古同眠，你觉得呢？小夕？咦？傻丫头，你哭什么？”

左鸩枫只感觉自己的胸膛已经被热泪浸湿，他怀中的人儿也在微微颤抖，左鸩枫轻轻捧起陆小夕的脸颊，她那略施粉黛的脸已经因为泪眼婆娑而微微洗去妆容，所有的地方都和先前无恙，只是那左半边脸颊上出现了疤痕的一角。

“你看看你，脸都哭花了，我只是说了句真心话，你就伤心成这样了？”左鸩枫怜爱地看着她。

陆小夕此刻泣不成声，却还是逞强说道：“没…，刚才让沙迷了眼睛，没事的…呜…。”

左鸩枫的话让她彻底沦陷了，即便是左鸩枫为了让她开心说先救她，那也是虚假的谎言而已，自己是个后来者，如果左鸩枫就这么轻易移情别恋，那他也不过如此，相反这种保近舍远的作法，更加真实，也更符合人性，即便答案不是完美的，却是让她最感动的。

当幸福的泪水挥洒完毕，她抬起了头，衣袖中滑落一个精致的木盒，她打开后馥郁的香气传来，左鸩枫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只见陆小夕从一个精美的蓝色瓶中倒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翠珠，轻捏一下就化作掌心的水，素手在这木盒中拂过，螓微侧，五指如同变魔术一样遮在脸颊上，转过来时，她已经恢复了皓质呈露的绝美容颜，这手易容将左鸩枫彻底惊艳了。

幽兰口开，温暖湿润的香风伴随着酥软铁骨的魅音，在左鸩枫耳畔响起：“今晚，陪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