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一个字的默念。
最后编辑了一条短信:我好喜欢你。
放进了草稿箱里。
宴好揣着沉甸甸的爱恋想,要是这次期末真的可以把成绩提上去那么多,高三一年再让江暮行给他补课,用尽全力拼一把,说不定有希望考到江暮行的学校旁边。
当然期间最好是能成功表白。
那他们就能在大学里谈了,比梦里还美。
宴好也不知道自己后来有没有睡着,早上到教室的时候一点也不头昏脑胀,打了鸡血一样,无比亢奋。
杨丛跟夏水一块儿到的。
夏水请完假回来,瘦了也黑了,小煤球一样,衬得牙特别白,可以去代言牙膏广告了。
宴好还没打招呼,夏水就是一声鬼叫:“卧槽,你胳膊怎么弄的?”
这会已经是早自习了,唧唧嗡嗡的背着单词,夏水这一嗓子只引起了一小片人的注意。
尽管如此,波动依旧不小。
宴好生得很白,两条胳膊上的小水泡很扎眼,显得有几分触目惊心。
周围七嘴八舌的问他是被什么烫的,开水还是油。
好奇心得到满足,他们就前后左右地讨论起了烫伤的法子。
“芦荟”“牙膏”“酱油”“京万红药膏”什么的,讨论了会就各背各的单词。
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宴好见夏水拧着细眉看了又看,就指指水泡:“很恶心?”
“那倒不会。”夏水想着形容词,“就是,怎么说呢,洋葱,怎么说来着?”
杨丛歪着脖子扒拉课桌兜:“不舒服。”
“对,不舒服!”夏水唉声叹气,“小好,你胳膊多白多光滑啊,这几个小水泡看着我难受死了,想抠掉。”
杨丛把课桌兜里的一摞书刨上来:“大小姐,你可得管住自己的黑爪子,水泡破了容易感染,尤其是这种火辣的天气。”
夏水翻白眼:“我就这么一说。”
杨丛嗤笑:“保不准你智障。”
夏水作势要抽他,扭脸问宴好:“你不拦我啊?”
宴好在看手机:“不拦,你随意。”
夏水:“……”
杨丛:“……”
夏水幸灾乐祸的跟杨丛对视:小丛子,你失宠了?
杨丛: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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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课是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出题,叫人上去做。
先叫的成绩比较好,又喜欢的上去,夸了一波,后面轮到成绩相对来说比较差的了。
老师看一圈,叫了个名:“宴好。”
宴好在给自动笔换笔芯。
杨丛拐他手肘:“好哥,你中奖了。”
宴好放下自动笔看黑板上的题,现题型有点眼熟。
江暮行教过他。
宴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杨丛把椅子往前挪挪,给他腾地儿,老父亲般安慰:“那题不知道是什么鬼,我注意到班上没多少动笔的,你上去摆个姿势就下来,没得事,莫慌。”
宴好从里面出来:“我去试试。”
杨丛:“??”我这是热出他妈幻觉了?
夏水对宴好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杨丛踢她椅子撑,投过去一个求解的眼神,你也听见了?
夏水用嘴型回:听见了,小好头一次这么积极,必须挺他。
杨丛惊悚万分,竟然不是幻觉。
哥们是有什么奇遇,吃到了仙丹,或者是得到了一枚住着大佬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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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好上去前是很有把握的,结果往讲台上一站,面对着黑板,就感觉自己不会做了。
背后是全班同学,会很慌。
宴好深呼吸,静下心来认真解题,不知不觉地写了半个黑板,却还没解出来,他心里有点没底了,一分神就掐断了粉笔。
宴好从讲台的粉笔盒里拿了一支长粉笔,下意识去看江暮行。
似是有所察觉,江暮行抬头往宴好这边扫了眼,视线掠过他胳膊上的水泡,又折回去。
宴好眼神问他对不对,一心只想着黑板上的题。
俨然忘了去观察江暮行看到烫伤是什么反应,自己会不会得到点关注。
窗外有一阵烫的风吹进来,撩拨着少年的细碎刘海,眉间一点红若隐若现。
艳至极。
江暮行半响微点头。
那一刻,宴好的眼睛睁大,被喜欢的人认可的狂喜变成光从眼里窜出来,像黑夜里的星辰,明亮又那么耀眼。
江暮行偏头看黑板,提醒讲台上的少年去做题。
宴好回过神来,立即捏着粉笔转过身,继续往下演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