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灯道:“她没做出格的事吧?否则,唯有进行人道毁灭。”
那哪能行?
“小雯没有伤活物!第二天拿西瓜泄,然后工作了,吸了死者脑浆,还帮助警方破了两件大案!”我为她解释完,哀求道:“您当时留了名片,一定有解救她的办法对不对?”
“吸脑浆?破案?”孔明灯饶有兴趣,“我有不少能破案的朋友,也知道一个吸脑浆的败类。你详细说说。”
我把验尸房的情景娓娓道来。
“看来这小雯现在能控制住自己,不过她凭吸脑浆获取死者的记忆的事,我也不懂,毕竟我不擅长的克制尸类,就鲜有研究。”
孔明灯唏嘘的说:“记住,尸人只有吸血和脑浆能维持性命。但现在你小女友只能算作'半尸人',因为我打断了卷毛尸的吸食,尸气没有侵入心脏,她大约有六个月能完全变成尸人,失去自主思考,开始散腐臭,对于脑浆和血液的需求将蚕食其心神,直到湮灭。”
六个月之后小雯就跟臭卷毛混为一谈了?今天这一谈,颠覆了我的认知,直觉孔明灯定是大能者,我当即给他九十度大拜,“孔先生,您不像江湖骗子,没谁能拿金卡做诱饵的。您一定是道士,哦不,传说中的玄门高人吧?”
“呵……道士?呵……玄门?”孔明灯晃了晃手中扫帚,“我只是扫大街的,专门清理街上的脏东西,我懒得费口舌,今儿个只是和你提醒,不想六个月之内或者超时有变故,现在我能凭自己把她毁灭。”
一提道士,他翻脸比翻书还快。我穷时小雯没嫌弃,现在她有难,又怎能弃她不顾?我欲跪地求解救的法子,双膝刚打了弯,孔明灯便拿扫帚把我撑住,“男儿跪天跪地跪父母,你我只见一次,我承不了这情,怕折了寿命。”
我无比的失望,没什么比眼睁睁等待悲剧生更心痛。
孔明灯在后背掏出盏生锈的青铜古灯,往我掌心倒了点灯油,“把这涂在掌心,等风干了,晚上给小雯浑身按摩,万不能漏掉一处,可暂时减少她对脑浆的需求。我念在你重情,晚上我联系老友聊聊半尸人和她的具体状况,三天内,我若不主动联系你,那就没救了。”
我感恩戴德的跟他道别。
深夜,小雯回家,我按孔明灯的法子试了一遍,小雯说热热的,脑袋胀,她五秒不到躺下入睡。
……
眨眼间,不安的三天期满,孔明灯没打来电话。我决定珍惜跟相处小雯的每一刻,哪知道第四天早上手机就响了,我不想小雯听见乱想,跑到洗手间接听,孔明灯迷糊的道:“抱歉啊聂初,昨晚喝多了。”
这家伙够不靠谱,我提心吊胆的说:“孔先生,她有没有救?”
“大概有吧,取决权在于你。”孔明灯道。
我凝重道:“我一定尽心尽力。”
“食鬼解尸,你明白吗?就是半尸人等于中了尸毒,要拿鬼解。”孔明灯清了清嗓子,“鬼有百余种,天鬼三十六,地鬼七十二。鬼是凭借生前暴念、戾念、怨念、执念所衍生的魂种,而化为的虚体,你捉来其中五类天鬼和三十二类地鬼,分别一只,熔炼它们有可能使其化为魂种状态,待有了这三十七粒魂种,让小雯吞服或者在伤处凿开并灌入。”
“天鬼,地鬼?”
我没概念,急不可耐的道:“我打小到大半只鬼影也没见过,上哪抓,更别说什么熔什么鬼种了!这世上真有鬼存在吗?”
“那你能证明它们不存在吗?”孔明灯冷冰冰的说:“所以,你救不了她的。请及早让我把小雯人道毁灭吧,别等到事态控制不住再后悔。”
电话断了。
门“啪!”的推开,我愕然扭过身,是小雯,她泪眼婆娑的朝我看了过来,“初,我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