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想这一场,亏损巨大,梁丘锋全身衣衫被汗水打湿,躺在床上,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疲倦欲死。
这番动静落在古长老眼中,以为这小子不死心,想要偷偷冲开丹田封印,不禁冷笑:愚蠢的家伙,如果封印那么好解开,那老夫还当什么武王,干脆让你当得了。
活该!
想要冲开封印,可是极其痛苦的,如同一根根针刺,在扎刺全身的经脉,无论成功与否,本身就是一场超越想象的苦痛磨难。
……
夜幕落了下来,像一张巨大的、黑色的幕布,盖在玄黄大陆之上。
峰灯火璀璨,蓬勃的气息流动,这个由逃荒者成立的小小宗门展势头迅猛,不断开拓荒土,并且兼并周围的村落,甚至已经有两个下等宗门主动投诚,愿意成为附属。
原因无他,最重要的一点是,峰上有两位武王。这已经是中等宗门的典范体现,而且比绝大部分的中等宗门都要优胜,只欠缺底蕴而已,当积累足够,一跃而进入高等宗门也不是难事。
怀左府只得一个高等宗门,鱼龙宗。
鱼龙宗之下有好几个中等宗门,但基本属于守成有余,开拓不足的势力,现在锋的出现,让大家看到了一个潜在的高等宗门在徐徐崛起。
这个情况引起了诸多注意。
局面大都如是,当有新势力崛起,蛋糕就会重新划分,自然会影响许多既得益者。他们不甘心也不愿意坐视,暗流汹涌从不停息。不过有两位武王坐镇,对外招纳英才,居内踏踏实实种田,形势平稳展。
那甘为附庸的下等宗门便是看中这个,早些投靠过来,占据名分。
只是前些日子,怀左府知府大人派遣使者上山,对着迎接的萧寄海等人狠批了一顿。
原因只有一个:梁丘锋失约,没有参加精英俊秀比赛,连累府郡名次大跌,惹人耻笑。
当消息传开,整个峰都有些怔然:掌门人没有依约参加比赛,生了什么事?
这个比赛,事关府郡颜面,关系重大;对于个人而言,亦为难得的历练机会,如果获得好名次的话,更能获取丰厚奖励。
反正不管怎么看,选手都不该缺席。
但如今,梁丘锋缺席了,下落不明。
面对衙门的问责,萧寄海等唯唯诺诺,只能赔笑脸说好话,好不容易送客,个个面色凝重。
伍孤梅叹了口气:“真不知丘锋这小子又在弄什么鬼。”
从荒洲的终南剑府那时候,梁丘锋就不是省油的灯,思维行事,总跳脱不同常人,令人难以捉摸。
萧寄海却想深了一层:“我是怕他出事。”
“出事?”
诸人被吓了一跳。
张江山嗫嚅道:“不会吧,他那么精灵。”
萧寄海摇摇头:“世事难料,否则他怎么会不去王都参加比赛。”
“也许路上耽搁了。”
左铭说道。
“不,此事该禀告给太师叔知道。”
老人一直在闭关,其和鲁大师同ju山上,倒有几分脾气相投的意味,经对方炼丹开药,老人进服了一段时日,状况大有好转。不过由于根治的药方材料稀缺,难以寻觅,只得作罢,就选择了闭关。
当然,不管什么层面的武者,闭关都不可能彻底和外界断绝联系的,哪怕最为酷烈的生死关,也会留有一份意识。
老人的闭关,更多在于调养生息。
消息传进来,不见回音,但萧寄海他们都知道,老人只是在权衡思考,一旦有决定,自然会指示。
最为梁丘锋下落感到揪心的,自是夭夭了,她听闻讯息,茶饭不思,连丹都不炼,坐立不安。看样子,几乎要出门去找。
鲁大师直瞪眼,嘴里骂咧咧,说梁丘锋这小子真不地道,奔赴在外,还不让爱徒省心。
他生怕夭夭会离山出走,便吩咐丑女丫丫跟在屁股后面,去到那跟到那;还是不放心,又悄悄找到主持事务的萧寄海,让他留意些。
这夜,不见明月星辰,漆黑得如锅底一般,一层层的乌云聚在一团,极为压抑。到了半夜时分,隐隐有雷声从上天传来,云层拨散,却露出大片大片红色的天空。
殷红若血,分外诡秘。
有人现了这一异状,不禁失声惊叫起来。
峰后山,突然有声,清越吟鸣,一股锋芒喷薄而起。
太师叔出关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