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和因为肩负着保卫领袖的重任,晚上睡觉一贯就轻,所以值班的侍卫轻轻一叫他就醒了,听说孤军营在今天凌晨全歼了驻沪英军的廓尔喀皇家步兵营,王世和也同样吓出一身冷汗,当下急匆匆入内来报告蒋委员长。
王世和上来时,蒋委员长已经起床,正在洗漱。
只是听脚步声,蒋委员长就知道是王世和到了,头下头也不回的问道:“世和,这么一大早就过来,是不是随枣前线有动静了?”
蒋委员长还道是随枣前线又有什么消息。
大约半个月前,军统截获了华中日军一封电文,从电文中第一次知道,华中派谴军司令官东久迩宫捻彦正在暗中策划随枣会战,根据情报,这只是一次战术进攻,并不是战略级别的大型会战,日军的意图是缓解武汉的面临的危局。
原来武汉会战之后,日军再无力动攻势作战,战线就停止在了随县、枣阳一线,一开始日军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等国民军经过休整后,动试探性的反攻后,日军才现武汉居然处于国民军的三面包围之中,局面十分之严峻。
东久迩宫捻彦之所以策划随枣会战,就是为了要缓解这种不利的局面,正因为这,蒋委员长的第一反应才会是,随枣前线的日军有动静了。
然而遗憾的是,事情并非蒋委员长所想的那样。
王世和平息了一下心情,小声说道:“委座,出事了!”
蒋委员长闻言便一下子蹙紧了眉头,因为他从王世和的语气当中听出了一丝异样,因为长时间的朝夕相处,王世和十分熟悉蒋委员长的脾气,蒋委员长也了解王世和的性格,王世和生性沉稳,很少会有惊慌失措的时候。
但刚才,蒋委员长却从王世和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慌乱。
“世和,这天塌不下来。”蒋委员长摆摆手,淡淡的说,“你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王世和便立刻镇定下来,小声说道:“侍从室刚接到戴笠打来的电话,军统局上海区区长王天木向重庆来了急电,电报上说,孤军营在今天凌晨突然动袭击,英军廓尔喀皇家步兵营毫无防备,竟遭全歼!就连驻沪英军最高长官弗格森准将也遭俘虏。”
“当啷,啪!”因为内心巨大的震惊,蒋委员长手里的口杯突然间掉落,撞击在花岗石的地板上面,一下就碎裂了。
里间的蒋夫人被这突然的声响给惊醒,隔着门关切的问:“达令,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没事。”蒋委员长隔着房门摆了摆手,想要转身坐下,却突然感到眼前一阵黑,当即便头一歪,倒向了一侧。
幸好王世和的反应很快,一把搀住了,蒋委员长才没有摔倒在地。
王世和搀住了蒋委员长,刚想问一句委座你没事吧?蒋委员长却是摆了摆手,王世和便立刻领会了蒋委员长的意图,当下搀扶着蒋委员长来到了一楼的书房,先扶着蒋委员长在躺椅上躺下来,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蒋委员长才终于从巨大的震惊当中缓过神来。
“世和,怎么回事?”蒋委员长问道,“傍晚的时候,子文还回来电报说,孤军营都已经意动了,怎么一个晚上过去,形势就突然间急转直下,孤军营非但不肯缴械,反而把廓尔喀皇家步兵营全歼了?”
这会儿,蒋委员长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王世和摇摇头说道:“具体怎么回事,还得问过戴笠。”
蒋委员长沉声说道:“你这就给戴笠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王世和说:“戴笠刚才已经在电话里说过了,他待会就带着所有情报赶过来,这会差不多也应该到了。”
话音方落,官邸外面便响起了汽车的引擎声。
片刻之后,书房外便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遂即戴笠的身影便推开书房的房门,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戴笠有蒋委员长特许的擅入权力,所以无需侍从室的通禀,就可以自由的出入蒋委员长的任何官邸以及办公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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