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鬼子未经请示,那也就罢了,毕竟敌后战场的局势瞬息万变,为了更好的打击侵略者,给予一线指挥员便宜行事的权力是完全有必要的,否则,等报告打上去,上级开会研究再下命令,那时黄花菜都已经凉了。
但是,大梅山独立团这次打的可是国民党的军队!
老天,现在可是国共合作时期,这是政治事件啊!
而且这次并非国民党挑衅在先,而是大梅山独立团主动起进攻!
当然,真要是严格的追究起来,其实也还是国民党挑衅在先,如果不是因为马步芳劫走了物资,并且残害了我们一个营,又怎么会引来徐锐如此激烈的报复?但是,劫走物资的是马步芳,不是大别山边区的第三十二集团军!
朱老总也摊手说:“老毛,徐锐这个小家伙,这次可真是把天捅了个窟窿,包括宋先生在内,已经有好几个民主党派的爱国人士来了问询电,追问是否确实有此事?我都不知该怎么回复,唉,徐锐这小家伙,打仗的本事不小,可是惹祸的水平更大,我就没想过这小子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现在怎么办?”
周副主席也说道:“因为日本政府的政治诱降,国民党的立场原本就有些动摇,所以才有了不久的连番摩擦,经过艰苦的斗争以及妥协,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事态平息下去,可现在却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担心国民党会出现反弹。”
朱老总摆手说道:“国民党的反弹我倒不担心,我现在担心的是徐锐这小家伙,要不然我们把他召到延安来,让他进入抗大学习一段时间?”
周副主席点头说:“我同意老总的意见,现在把徐锐召到延安来学习,对于平息事态有帮助,对他本人更是一种保护。”
朱老总和周副主席在那说,毛主席却始终未一言。
毛主席只是卷了一颗香烟,眯着眼睛开始默默的抽。
直到一颗烟抽完,毛主席微眯的眼睛才猛的睁开来,沉声问道:“国民党方面现在什么反应?他们已经质询电了吗?”
“这个倒是没有。”朱老总摇头说,“我也正纳闷呢。”
周副主席也说道:“这个事确实有些反常,以前两党起摩擦时,国民党既便是理亏一方也会向我们来电质询,仿佛是我们做错了似的,可是这回真是大梅山独立团挑衅在先,国民党方面却反而安静了,就跟不知道这件事似的。”
“如果这样的话,我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毛主席掐灭烟头,说道,“老总哪,你错怪了徐锐这小家伙了,这小家伙可不是惹祸精,这次的军事行动看似鲁莽,其实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断然行动,并且有着很深刻的用意!”
朱老总愣了一下,讶然说:“老毛,这话怎么说?”
毛主席悠然说道:“老总哪,我先问你一个问题,现在两党之间的摩擦是暂时平息下去了,但是你们真就认为蒋委员长放下了攘外必先安内的国策,真就认为国民党就不会挑起事端,不会再制造摩擦了?”
朱老总断然摇头说:“那不可能!”
“老总哪,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毛主席说道,“徐锐这小家伙也正是看到这点,所以才断然出手全歼了第三十二集团军,他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警告蒋委员长,你最好不要惹我,要是惹我,就必须做好接受雷霆之怒的思想准备!”
朱老总说:“老毛,要是这么说,徐锐他没有错啊,他就只是严格执行你的指示嘛,你不是刚刚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若非马步芳抢劫杀人在先,徐锐也不会起这次的行动,蒋某人这叫自作自受。”
周副主席说:“理是这么个理儿,但是方式有些过激了,全歼一个集团军影响太大,国民党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哪,若是一个团或者一个师那还好些。”
“这个我不同意。”朱老总说道,“若只是一个团或者一个师,蒋委员长不会在乎,现在一家伙吃掉一个集团军,蒋委员长才会感到疼,才会从此长记性,等下次蒋委员长再想有什么小动作时,他就应该掂量掂量了。”
停顿了下,朱老总又接着说道:“而且,国民党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声,既没有质询电来质询我们,更加没有通电全国公开此事,足见这次的军事行动已经见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蒋委员长应该是想压下此事。”
毛主席说:“老总说的对,蒋委员长应该是打算压下此事,毕竟这种事,说出去他们脸上也是无光哪,那么既然国民党不愿意声张,我们就更加没有必要公开此事,不过,徐锐同志的这种做法是不能够鼓励的,必须要处罚。”
周副主席也说道:“我同意,要是我们的广大指挥员都像徐锐同志这样子行事,未经请示上级便敢擅自行动,那跟军阀有什么区别?所以我同意老总的意见,先把他撤职,然后调来延安进入抗大学习,得让他好好的学习一下马克思列宁理论。”
毛主席却摇头说:“这个还是先征求一下新四军方面意见,徐锐同志毕竟是大梅山军分区的司令员嘛,最终如何处理,还得以新四军方面的意见为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