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毫不怀疑,现在性情大变的沈银冰,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连1973为之不惜大动干戈的人都敢抢,这是在开玩笑吗?
“唉。”
低低的叹了口气,高飞终于打开了请柬。
请柬打开后,一张便筏从里面掉了下来。
请柬上写的那些字,跟高飞看过的那张完全一样,这是把解红颜的名字,换成高飞罢了。
高飞拿起了便筏。
上面的字迹很娟秀,也很熟悉,这是沈银冰的亲笔字。
正所谓见字如见人,看着这娟秀的字迹,高飞眼前就浮上了沈银冰的样子,只是字里行间,却带着无法掩饰的邪恶,跟血腥:在非洲,有个原始土著部落。那个落后的部落中有个风俗,那就是在有新人成家的典礼上,新娘会去别处找一个女人,在婚礼上杀死,用你想象不到的方式。
在本该一派喜气洋洋的婚礼上,当着来自各方的嘉宾,在那个女人活着时,就在她手腕、脚腕上割上口子,然后再吹起来,让她好像绸缎般的皮肤与血肉相隔离……他们称这种仪式,叫做‘祭婚’。
传说,在结婚典礼上有‘祭婚’仪式的新娘,以后都会非常幸福。
你信吗?
你信吗?
读到最后这三个字时,高飞眼前沈银冰的形象,变得更加清晰了起来,却是很邪恶的,就像个魔鬼那样。
为了让高飞参加她跟高雅的婚礼,沈银冰不介意牺牲解红颜,用最最残忍的、天怒人怨的方式。
你信吗?
高飞相信。
还是坚信。
他坚信现在心态不正常的沈银冰,能做出任何事!
他不回去不行。
明天,好像就是国庆节,沈银冰的大喜之日了。
看完这些后,高飞把便筏撕了个粉碎,随手抛在了车窗外。
碎屑向蝴蝶那样,随风飘飘洒洒的飞走,引起很多文明市民的不满。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高飞要赶回冀南,最少得需要四个小时,等回去后,天就黑了。
得抓紧回去,做一些有必要的安排了--高飞无所谓的笑了笑,正准备启动车子时,手机响了。
显示是一个陌生的来电,京华这边的号段。
高飞接通了电话:“喂,你哪位?”
这四个字说出来后,高飞现他变了,相比起三年前时,他改变了太多。
那时候,他在接电话后的第一句话,必然是‘喂,你哪头?’
可现在,他却像个文明人似的,彬彬有礼的问对方是哪位。
以前他的生活中充满了血腥、不安分时,他或许是贫穷的(杀手、佣兵的社会地位,肯定是最下等的,比那些倚门卖笑的还要贱),休说是在廖水粉、张幕涵这种豪门千金眼里算什么了,就算是小商人出身的沈银冰,不也是没看起他是哪根葱?
但那时候,他却是开心的,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干脆利索,从来都不拖泥带水,可谓是仗剑孤身走天涯,潇洒到了极点。
现在跟以前相比起来,高飞拥有了太多的东西,什么金钱,美女啥的,可以说是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可是他在得到这些东西的同时,也失去了那些单纯的开心,跟无所事事的轻松。
到底有多久,没有在口袋里只有几百块钱时,在出租车司机面前装大款了?
到底有多久,他没有什么也不用想的,躺在隔人的硬板炕上,呼呼的一觉到天明了?
到底有多久,他没有真正开心的大笑过了?
他得到了当世绝大部分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却同时也失去了绝大多数人最平凡,最真实的快乐!
这就是人生,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的人生!
如果上天再给高飞一个机会,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以前那种生活。
那种生活是苦了些,不知道啥时候会挂了,可却是最值得他去思念的。
短短的瞬间,因为打电话时的一句问候语,高飞就想了很多,有了种对这个缤纷世界的无奈感。
“你是高飞吧?我是杜子康。”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听起来很儒雅的男人声音,很有礼貌,却带着淡淡的居高临下:“我想跟你谈一谈王晨的事,你来白云观,我会在后山杜道长的精舍中等你,不见不散。”
杜子康说完后,不等高飞回答,就直接扣掉了电话。
他很有把握,高飞在接到他电话后,哪怕有天塌下来的大事,也得先去见他。
这也是一种天生的傲气,来自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