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把开路的砍刀,交给了萨拉娜,他自己却折身回到了高飞身边,说是有事要说。
正在闷声陪着陈果果赶路的高飞,停下脚步问道:“什么事?”
“噶,噶!”
兔子还没有说完,一只受惊的夜鸟怪叫着,从前面不远处的树梢上飞起,掠过上空,吓得他一缩脖子低声骂了句什么后,才说:“晚上刚黑天时,我去竹楼后面采蘑菇--也许是感觉出问题,或者说眼神花了,好像看到一个身穿黑衣服的人。”
“看到一个穿黑衣服的人?”
高飞眉头皱起,问道:“男人,还是女人?”
“我也不知道。”
兔子苦笑了一声,眼珠子向坐上方翻,努力在回想今天傍晚时的情景:“那时候我现了一蓬野蘑菇,弯腰去采摘时,就觉得背后不远处好像有人在盯着我。”
人都有第六感的,尤其是在争差这种环境相当复杂的地方,兔子又是从小在这边大山中混惯了的,对于未知危险总是有种神奇的预知感。
他在忽然感觉背后有人在盯着他时,猛地扭头看去--就在他扭头的瞬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个黑衣人,就站在他身后十几米外的一棵树后。
不过那个黑衣人刚在他视线中形成影响,不等他清晰捕捉到,却又神奇的消失了。
“那一刻,我好像看到了一双眼睛,很亮很亮的眼睛,也很冷,比这座山里最可怕的猛兽眼睛还要吓人,好像散着白色的荧光。”
想到看到的那双眼睛,兔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喃喃的说:“当时我被骇的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擦了擦眼睛拿着刀子冲到了那棵树后面,却现什么也没有。”
咽了口吐沫后,兔子又说:“当时我以为是自己生了幻觉,不过我后来用手电仔细搜索了那边,最后在树上现了一点东西。”
兔子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纸包,递给了高飞,小声的说:“因为我怕萨拉娜他们知道这件事后,会给他们造成心理压力,所以就没有告诉他们。”
“嗯,你做得很对。”
抬头看了眼在前面不远处等候的萨拉娜等人,借着兔子的手电光芒,高飞打开了那个纸包。
陈果果凑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一根头。
兔子给高飞的纸包内,原来包着一根头。
头很长,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在手电光的照耀下,呈现出迷人的淡金色,质很好,柔顺光滑,从它的跟部、烧颜色来判断,头的淡金色是天生的,而不是焗油焗成这颜色的。
这是在莽莽群山,人迹罕至,尤其是在天黑之后,别说是女人敢来这儿了,就是男人--只要不是兔子这种光棍,也没谁肯来的。
可兔子却在树上现了这根长,异族女人的淡金色长。
高飞捻着这根长,看向了陈果果。
陈果果也是天生的淡金色质,不过因为她随时千变万化的,所以不会留太长的头。
接过高飞手中的那根头,陈果果捻了捻松开手,呼地吹了一口气。
那根头被她吹的无影无踪,淡淡的说:“走吧,一根头而已。”
“哦。”
兔子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快步走向了前面。
接下来,高飞也没有再提到头的事,好像兔子从没有说起过那样,一行人闷头赶路。
也幸亏有兔子这个熟悉本地地形的土著在,要是没有他,就算高飞知道山洞的确切位置,要想在两个小时内找到那边,那也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丛林中还隐藏着一些致命陷阱--深不可测的无底洞,在兔子的提醒下,陈大彪还差点漏下去,要不是李德才及时抓主他衣襟,他可不就是只吓出一身冷汗那那么轻松了。
凌晨一点多时,在前面开路的兔子停住了脚步,用手电对后面晃了晃。
抬着食盒的陈大彪俩人,把食盒放在了地上。
“到了,就是这儿。”
陈果果站在原地,四下里扫了一圈,视线最后停留在东北方向--一年前的今天,上官风铃、颜红俩人为了救她死在那个地方,然后莫邪征东把她们三个带到了这儿。
熟悉的环境,亲人却已经不再,物是人非的伤感,让陈果果再也无法压制泪水,双手捂着脸慢慢蹲了下来。
这次,高飞没有再劝她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