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直白的话来说就是,高雅是廖水粉收养的一条狗,收养他的主要目的,就是用来和高飞撕咬的。
躲在旁边看亲兄弟俩在谈判桌上,为利润寸土不让的撕咬,这绝对是一场好戏。
廖水粉很希望看到这一幕,希望高飞能被激怒,做出不理智的行为,那样她就会适时的泄露出去,对打击高家来说有着不一般的意义。
廖水粉的用意很明了,相信高雅也看出来了,不过他才不在乎那些,反正现在他又不是高家的人了,异常痛恨所有和高家有关的人,只要能给他提供打击高飞的平台,他就会竭尽全力的冲上去,露出獠牙。
高雅都能看得出,高飞自然也能看得出。
在不被人看笑话,和天大的利润之间,高飞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后者,看都没看意向书,直接就吩咐梁明签字,离开了现场。
走出顺景酒店大厅后,高飞站在台阶上昂望着夜空,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重重吐了出来,有些狂躁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眼神却更加的冰冷。
到现在为止,他总算知道父母为什么来冀南了,廖无肆又是为什么要找他了,原来就是因为高雅,和廖水粉。
方小艇两口子不希望高飞伤害高雅,而廖无肆,则不希望他能伤害廖水粉。
“为什么你们都只是为他们考虑,却不考虑我的感受呢,为什么?”
抬头看着夜空,高飞无声的冷笑,只觉得意兴阑珊,觉得自己好像被这个世界所抛弃了,所有人都没有站在他的立场上为他考虑,只是求他不要去伤害他的敌人。
最亲近的人却在帮着高飞的对手,都希望他能在敌人面前忍让,却没有谁考虑过他的感受。
忽然间,高飞很想哭,找个没人的黑暗处,最好是坐在墙脚,坐在那儿双手抱着膝盖,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相信哭过之后,心情会好许多吧?
当然了,高飞只是这样想想罢了,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去一个人偷着哭的。
一个人偷着去哭,那是懦夫的表现。
高飞不是懦夫,他只是--被伤了心的伤心人。
人就是这样,在情绪低落时,总是会想到那些不愉快的事,和不愉快的人,从而忽略了那些关心他的人,和该快乐的事。
高飞就是这样,站在台阶上愣愣的望着夜空,不知道过了多久,都没有动一下。
这个时间段恰好是酒店最为繁忙的时侯,不断有客人经过他身边,所有人都会看他几眼,眼神怪异。
想想也是,一个穿着还不错的年轻人站在这儿对着天空愣,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却又呵呵傻笑--要不是亲眼看到他是开宝马车来的,酒店保安肯定会劝他别竖在这儿酒店店容了。
“该饿了吧,我们找个地方去吃饭。”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高飞身边响起,很温柔,就像吹过湖面的微风。
高飞缓缓低下头,就看到了沈银冰。
穿着一身白色职业套裙的沈银冰,站在台阶下面,微微昂着头的看着他,夜风吹起她的长,荡起她的裙角,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飘逸感。
看着她那双有心疼的神色不经意闪过的眸子,高飞的心忽然一下子平静了下来,有种久旱逢甘霖的舒畅,淡淡笑了笑:“好啊,我想吃烤串,不过你得请客。”
沈银冰恬静的笑笑:“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嗯,那我可就把刀子磨的快快的了。”
高飞笑着走下台阶,快步走向了车子。
他刚要拉开驾驶座这边的门,跟过来的沈银冰忽然说:“我来开车吧。”
高飞转身,扫了眼停车场内周围那些影影绰绰的人影,知道那些人都是保护她的,不以为然的笑问:“为什么要你开车?”
沈银冰伸出手,淡淡的说:“你今晚的心情不好,我怕你在开车时会用飙车来泄。为了你的安全,更是为了我自己,所以我觉得我该--哦!”
沈银冰话还没有说完,高飞忽然抓主她的手,一下子就把她扯到自己怀中,动作粗鲁的捧起她双颊,低头吻了上去。
没有任何防备的沈银冰挣扎了几下,没有挣开就停止了,拎着的小包掉在了地上,双手搂住了高飞脖子,脚尖微微踮起,吸住了撬开她牙关的舌头。
一辆汽车驶过,雪亮的车灯照在他们身上,稍微停顿了下就闪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