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阵奇异声响,道道蕴含剑气的指影好似被叫花和尚收入袖中一般,完全没有了动静,然而随着越来越多指影入袖,就见叫花和尚的两只大袖袍竟是渐渐鼓胀起来,袖口的一圈圈紫芒也变得涨缩不定,好似要裂开一般。
“不玩了。”
等到最后几道指影入袖,叫花和尚登时一声大喊,继而好似拿着烫手山芋般将双袖朝着王延一甩,只是尚不等他将衣袖甩出,只听‘呲啦’几声轻响,他手上衣袖竟是被撑裂开,随即就听‘砰砰’爆响之声,他两只衣袖被炸的四分五裂,两人之间的空中也传出阵阵气劲震爆之声,荡开的气浪扬起了王延的丝。
“你耍赖。”
等到震爆的余劲尽去,叫花和尚抬起他那光洁如玉的手臂,指着王延一脸不忿。这家伙虽说被血影流瀑破去了袖中乾坤,但他却也没受什么伤,袖中乾坤的威力由此可见一斑,须知这可是王延蕴练成剑胎后,消耗泰半内力以剑气激的血影流瀑,虽说未使出全力,但威力却要比当初对饶玉用出的血影流瀑更胜一筹。
而这叫花和尚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偏生一双手臂洁白如玉,看来他这袖中乾坤的功夫都在这双手臂上。王延对这绝学自是大有兴趣,只可惜这是伽蓝寺的绝学,别人怎可能外传,故而他也不欲多做探究,只是微微一笑道:“我耍赖了吗?”
说着,王延微一转身,将左手伸向自己右侧,那酒坛竟是从天而降正好落到他手中,继而王延朝着叫花和尚挑衅一般的挑了挑眉,然后一声大笑,便是仰头将坛中酒倒入口中。
王延的确没耍赖,他虽然掀了桌,却在用出血影流瀑后,用右手击出柔丝罡气,以类似擒龙控鹤的门道将飞在半空的桌子隔空摄住,说穿了就是用柔丝罡气卷住桌角,等若是伸手抓住桌子一般。
而等到叫花和尚接下血影流瀑,他便是操控柔丝罡气将桌面微斜,桌上的酒坛自是顺着桌面滑落,他一伸手稳稳接住,又怎能算耍赖?
“痛快!”
饱饮了一大口酒,王延自觉畅快,同时他右手操控柔丝罡气将桌子重新摆回二人之间,似乎一切回到原点。
眼见如此,叫花和尚脸色一番变幻,目光闪动不定,最后这家伙却是一摆手道:“算了算了,反正看起来我也打不过你的样子,这番就算你赢了。”
说着,这家伙站起身来,双手抱拳,颇为正式的对着王延一躬身,道:“圆通甘拜下风。”
圆通是叫花和尚的法号,这家伙如此正式的举动不由让王延心生好感,此人虽看起来外表放荡不羁,言语也是不着调,但内心却是坦坦荡荡,这样的人倒的确称得上真性情。
王延也当即站起身,双手抱拳回了一礼,道:“承让。”
如此一来,两人便算是比试过了,众目睽睽之下,叫花和尚坦诚认输,高下已分。
不过待得这番形式走完,叫花和尚却是原形毕露,一屁股坐下道:“亏了,亏大了,此番回寺中只怕会被老和尚禁足大半年,不行,老王你得请我大吃一顿,不然未来大半年我都只能在寺里吃青菜豆腐,那真是要憋死个人。”
王延听到这话微微一笑,继而就是一声大喝:“拿酒取肉来。”
不多时,满满一桌酒肉送上,掌柜的拿着王延随手丢出的金豆子小心翼翼的退下,王延也不多说,更不嫌弃叫花和尚,两人便是推杯换盏的胡吃海塞起来,一旁的鬼伯见之似乎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一顿两人是吃了个尽兴,待得天近傍晚,叫花和尚才搂着王延肩膀走出酒楼,这家伙似乎当真喝多了,脚步虚浮,一步一踉跄,好在搂着王延。
“老王,咱们算是不打不相识,也难得你不嫌弃我,虽然你话不多,但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与我相交。老一辈的恩怨我不想管,也懒得管,反正你这个朋友我交下了。
今儿这一顿我记在心里,你放心,只要此番回去待我领受完老和尚的责罚,异日等我重出江湖,到时候我定带你吃尽这北胜洲的山珍海味,再把净月宗秘酿的‘青虹’弄个几坛子来,让兄弟你尝尝鲜。”
叫花和尚一阵胡吹大气,其他不说,净月宗秘酿的‘青虹’据说是从天元圣岛搞来的灵酒秘方,饮之有精纯内力的功效,还几坛子?能搞到个三两杯就算不错。
不过王延也不以为意,只是道:“好。”
叫花和尚哈哈一笑,道:“老王,你别以为我吹牛,我告诉你还有美人儿,我最喜欢的美人儿。明年六月初三,栖凤阁的阮大家要来北胜洲的隆云城大演三日,你到时候一定来,咱们哥俩联手,美人美酒美食享用个够。”
说着,叫花和尚站定身子,继而伸出一手目光灼灼的看向王延,王延微微一笑,伸出自己的手,两手相合之间,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道:“一言为定!”
等到话音落下,两人都是仰头大笑,待得笑声收歇,叫花和尚足下一点,便是在夕阳的余晖中东倒西歪的朝着远处飘身而去,只留下他的声音。
“老王,来年六月初三咱哥俩江湖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