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顾远就让江义去顾府送了信,信是偷偷放到梳妆台上的,谢元娘从母亲的院子回来,醉冬交给她的。
上面只写了:等。
这一个字。
谢元娘笑了,脸又有些热。
想到她那日回来后照着镜子看到的髻,忍不住又笑了,小叔叔竟然真的能梳得一模一样,可见她想的没有错,世上没有难倒小叔叔的事。
次日,顾远让江义去谢江沅那里取走了吕二当初留下来的画,这事除了一直暗下盯着谢府里动静的谢文惠,还有谢江沅本人,并没有人知晓。
二日后,朝中传了大消息出来,刘将军平反,事情的真相也浮出水面。
原是户部贪了军响银子,以至刘将军那里没有粮草而战败,户部怕担责任,而诬陷刘将军与蛮族勾结故意战败,之前出事的兵部侍郎苏大人曾是刘将军的副将,与户部的董大人勾结,两人的信被刘将军现后来藏到了他所作的画里,那副画正是吕二给谢元娘的那画《独钓寒江雪》。
刘将军平反,圣上又念其受了委屈,而封为镇国将军,又在金陵赐了宅子。
这事在金陵引起一片哗然,谁能想到刘家还有平反的一天。
谢府里,谢文惠整个人都傻了,听到父亲回来之后,直接冲到了书房,“刘将军平反的证据是不是在父亲给出去的那副画里?”
谢江沅皱着眉头,“你一个闺中女子问这些做什么?”
“父亲。”
“是。”谢江沅看着女儿,“惠姐,你不小了。”
想到这阵子母亲那边挑选的人,谢江沅有些不满意,嫁的远了些,如今看来或许嫁的远点也不错。
“那是父亲的功劳,为何没有褒奖父亲?顾大人没有感谢父亲吗?”谢文惠想着她重生回来后就一直盯着这些,如今到是好,父亲就便宜的把东西给了出去。
“画是元娘捡到的,真若有论功行赏,那也是元娘的。”谢江沅有些失望,“惠姐,你不许再胡闹,还有顾大人不是你能想的人。”
“若是父亲再往上提一提,便是我能想的人。”谢文惠委屈,转身跑开了。
女儿嫌弃做父亲的无能。
谢江沅无力的坐到椅子里,或许正是这样,才让惠姐这么努力又做这么多。
心里对女儿的怨气少了些,谢江沅愧疚起来。
谢文惠哭了一场,总算是平静下来了,重生回来,注意是要与顾远无缘,就和上辈子一样。
可上辈子她起码能看到顾远,还能和他生活在一个府里,哪怕看不到人,离的却也是最近的。
今生谢元娘没有嫁入顾府,又认回了孔家,与顾家也没有了关系,她连和顾远住在一个府里的机会都没有了。
两世了,似乎只有靠着谢元娘,她才能活的更好一些。
疯了,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想。
谢文惠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头,凭什么谢元娘就比她过的好?她偏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