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连你先祖都解不开?”
“是的,我先祖也解不开。”
徐拾遗道:“准确的说这里面根本不是一个空间,再复杂的空间我先祖也能解开,这里是一个......时间碎片。”
“时间碎片?”
安争忽然想到了什么。
“当初我以无始轮将时间拨乱的之后,就好像把一个完整的圆划分出来很多碎块,这些碎块在经过一个固定的运转轨迹之后,最终还会回到原来的位置成为一个圆,但是......在切割时间的时候,难免就会出现一些细微的却不可控制的事生,就好像你用再锋利的刀子去切开一块馒头,也还是会有些特别细小的残渣掉下来。”
“这就是时间碎片?”
“是,一种很独特的存在,不会被破坏,也不会回到原来的时间轨迹里,除非遇到特别的契机才会出现变化。”
陈少白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对劲了,看向安争的时候眼睛都有些微微红:“不会是......”
安争点了点头:“极有可能。”
徐拾遗看向安争:“现在咱们之中空间掌控能力最强的是我,而时间力量掌控最强的是你,所以需要你我联手才能试试是否打的开这个时间碎片。”
安争嗯了一声,悄悄的用血培珠手串里的传音法器联络了逆舟之中的霍爷,霍爷就是无始轮,真正意义上的超越了品级的法器。
徐拾遗和安争配合,再加上霍爷对时间的掌控,打开这个时间碎片却还是足足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其他人等的心焦,却不敢打扰。
白色的光团出现了一条裂痕然后慢慢扩大,最终像是打开了一扇门似的,安争还是第一个走了进去,杜瘦瘦他们紧随其后。
当安争进来之后,杜瘦瘦在后面看到安争的肩膀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他走到安争身边往前看了看,然后他也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进入白光之后,脚下是一条很夯实的土路,可想而知当初建造这条路的时候耗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即便已经过去了那么悠久的岁月,土路上依然很难有野草钻出来。
顺着土路往前看,前边是一座已经斑驳的城门,城墙上的砖都已经有很多腐蚀的并不完整,城墙看起来坑坑洼洼的,城楼上倒是野草丛生,看起来已经差不多有半人高。
城门楼坍塌了一大半,那些残缺的木材瓦片就堆积在那,看着格外的破败萧条。
城门正上方刻着三个大字,虽然饱经沧桑,但依然可以辨认出来那三个字是什么......函谷关。
陈少白看到这些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又去看安争,安争对他点了点头:“你猜对了。”
“也许,真的没有办法解释了。”
他们看着那斑驳的城门楼,看着那好像断了脊背的龙一样的城墙,心中无限感慨。
旁边的草丛里忽然有一个身穿布甲的老兵跳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已经弯曲的不成样子的长矛,他的手剧烈的颤抖着,以长矛指着安争他们:“你们是谁!你们是......你们居然是?!”
他显然激动起来,手里的长矛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很久很久之前,安争他们曾经遇到了一个时间碎片,在那个时间碎片里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先秦士兵,手持着他的长矛坚守着城门,那个少年的眼睛里都是恐惧,还有坚毅。
“我看着你们很眼熟。”
老兵颤抖着手往自己身后的方向指了指,那边对着很多空的酒壶和酒坛:“很多年前,你们是不是遇到过我,然后给了我很多酒?”
安争点了点头:“我以为你会不记得。”
老兵的眼泪刷的一下子就流了下来,那张脸就好像干渴开裂的西部隔壁一样,泪水滑下来的那一刻,竟是让人特别心疼。
“酒早就喝完了。”
老兵喃喃自语似的说道:“每一个空的酒壶酒坛我都想办法尽力封住,最寂寞的时候就打开闻一闻味道,可是时间过去的太久太久了......它们,它们连味道都没有了。”
安争从空间法器里取出来一壶酒递给老兵:“给你。”
老兵颤抖着手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打开塞子闻了一下,整个人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朝着自己身后堆放着空的酒坛的地方指了指:“你们当年留下来的东西都在那呢,好好的,一直都没有动过,我还记得你们走之前还商量着说,留下的东西将来会有用处......我已经不记得过去多少年了,我本以为自己也早就应该死了,几万年应该会有的吧......”
他像是精神出了问题一样喋喋不休的说着话,却不肯真的却喝一口酒......他舍不得。
“我们当初在时间碎片里每个人都留下了一道自己的元力,最精纯的元力。”
安争看向陈少白他们:“轮回数万年,你的元力已经成了魔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