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校检。”
老院长看了一眼:“你去做记录,你那一笔字虽然丑了些歪了些,但是你心正。我还记得当初君上给你的评语......不能力挽狂澜,但能公正常言。”
朱校检俯身:“学生遵命。”
他也自称为学生。
所有人都脸色一变,心说这个朱校检居然还得到过君上的亲口评语?这是什么意思?整个白胜书院里苏澜郡分院里,大部分人都以为见过君上大人的只有老院长一个人而已。
朱校检指了指在场的书记官请他离开,那是魏笋带来的人,不情不愿的站起来走了。魏笋脸色铁青,他不明白这个安争为什么突然站出来要挑战自己的孙子,这和他的案子有什么关系。也不明白为什么老院长这次也要站出来,看起来形势不太妙。
“噢......”
老院长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看了牟中平一眼:“先把任命宣读了吧,这是君上亲笔所写。”
牟中平从袖口里抽出来一个卷轴,拉开,走到高台边缘处咳嗽了几声,然后高声朗读。
“白胜书院苏澜郡分院院长代玉筹前后六次向我请辞,距第一次至今已有二十年。还记得当日你说你年老体衰已经不能为分院做更多事,我说能不能拿起扫帚扫地,能的话就干下去,苏澜郡的分院你来主持我还是信得过。一晃二十年过去,你再次请辞,说自己已经快要拿不动扫帚了......也罢,那就回燕城来休息,留在我身边帮我出出主意。我已于两年之前,派朱校检去苏澜郡分院调查,学习,熟悉。如今两年之期已满,自我书信到即日起,朱校检可为苏澜郡分院院长,牟中平辅佐......宁小楼。”
这段书信念完之后,站在台上的魏笋已经摇摇欲坠。
“这他妈的一定是假的!”
魏笋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冲上去要抢书信撕了。
“君上已经死了!所有人都知道君上已经被九圣宗的人所杀,你们居然还敢假冒君上写这样一封信来试图蒙混过关,你们这是大逆不道,十恶不赦!我不服......我不服,你们等着,我现在就能揭穿你们。我上个月给燕城教程司旭大人写信,他还答应我说苏澜郡分院的院长必然是我来做!”
牟中平向后退了一步躲开:“魏副院长,你失态了。”
魏笋哪里停的下来,脸色白的好像纸一样。他疯了似的冲上去要抢那封信,可是不管怎么抢都抢不过来。牟中平的修为比他不弱,两个人在高台上来回追逐的样子让人觉得有些可笑。
而此时比武场上,魏筹谋的脸色也白的吓人。魏笋告诉过,过不了几日他就是白胜书院的院长了。一个月之后向总院推荐人才的时候,他的名字一定是唯一的一个。可是现在,似乎一切都将破灭。
“够了!”
本来站在那的朱校检忽然站起来,取出来一块铁牌扔给魏笋:“自己看!”
魏笋下意识的将铁牌接住,看了看上面刻着的字......缉事司。
看到这三个字,魏笋几乎吓得跌倒在地。别说是他,整个白胜君所统辖之地,谁要是听到缉事司这三个字不害怕才奇怪呢。缉事司掌管刑侦,查案,缉拿之权,而且没有上限。也就是说,除了君上宁小楼之外,所有人缉事司的人都有权利暗中缉查。一旦罪名落实,无需禀报宁小楼,可先抓人。
人都说,缉事司的人无处不在,谁也不知道自己身边有没有缉事司的探子。
朱校检一招手,那铁牌自己飞回来落在手里,他坐下来之后冷冷的说道:“够了......魏副院长,别太丢人了。”
魏笋的脸色惨白无比,跌跌撞撞的走回椅子那坐下来大口大口喘息着,似乎一时之间灵魂都丢了。
朱校检淡淡的说道:“另外告诉你一件事,君上大人好好的,就在燕城主事。你刚才的话,我已经记录下来,这次比试结束之后,还得劳烦魏副院长跟我去缉事司一趟,解释解释你是从哪儿听来的这大逆不道的话。若是你自己造谣说君上出事......什么后果我想魏副院长应该很清楚吧。”
“还有,旭大人接了你的好处,那是君上大人点头的。本来旭大人要把你送的好处退回来,可是君上说,这些东西都送到边军,能给兄弟们多添几件厚实的衣服,快过冬了......边军苦。”
安争看到,朱校检这些话说完,牟中平的眼睛就红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朱校检抬起头看了看比武场上的两个人:“开始吧,比武完了还有正事办。另外......安争,你可知道为什么老院长在这个时候宣布君上大人的决定?”
安争嘴角微微一个挑:“学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