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山下如月镇大概有上千户人,正街两侧都是店铺。这里风景很好,有不少从城里来的文人在此地居住,每日结伴去附近踏青,看山吟山,看谁吟水,看美人,就意淫。
安争这两日没做别的事,在客栈里住下来之后,连续两天都在镇上的茶楼里喝茶听书,不需要他刻意去的打听什么,很多消息都会从那些顾客的交谈之中获得。
“前几日的大事你们知道了吗?”
一个穿着书生长袍,自以为很潇洒的年轻男人甩了甩头,一脸骄傲的说道:“我可是刚刚得知,据说一座仙山坠落,砸在了九圣宗不远处。”
“九圣宗?”
“对!”
“九圣宗几乎是倾巢而出,趁着仙师府的人还没到,据说找到了不少幸存者。”
“呸,连你都知道的消息,仙师府的人早就知道了,九圣宗难道敢和仙师府作对?”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有个朋友在九圣宗修行,虽然只是四代弟子,但是也参与了搜寻。他昨日奉九圣宗宗主的命令来青慧宗办事,恰好遇到我,我们俩喝酒的时候听他提起的。他说这是秘密,绝对不许我说出去,我跟你们说啊,你们都要保密。”
“你说你说,我们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传闻仙山坠落,其实并不是真正的仙山,而是一颗巨大的陨石。让人震惊的你知道是什么吗?那陨石上居然有不少人,都是从域外而来。这些人大部分都受了伤,所以九圣宗抓住了不少,有男有女。仙师府的人赶到的时候,九圣宗假意交出去一些,但并没有都交出去。”
安争听了心里一动,说不定小流儿她们也被九圣宗的人抓走了。
“我那朋友说,这些人来历奇怪,九圣宗的宗主亲自将这些人藏了起来。我跟你们说,一定有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不然的话九圣宗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和仙师府作对。”
“你那个朋友跑来青慧宗做什么?”
“他不肯说,不过我猜着可能是来收岁贡的。每年青慧宗都要交给九圣宗一份岁贡,这已经是规矩了。”
“青慧宗这样的小宗门,是得罪不起九圣宗的。咱们冀州四宗三君,仙师府都要对他们客气几分。”
安争听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之后准备离开。他需要打听更多的关于青慧宗的消息,他答应了为骆朵朵报仇,然后就要赶去九圣宗寻找小流儿她们。这个书生的话没多少可信的,有人被九圣宗抓走是肯定的,但绝对没有那么离谱。
正要离开的时候,茶楼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几个人说笑着走了进来。安争注意到这几个人身穿青色的宗门服饰,胸口上都有一个徽章,一朵云上直插一柄长剑,正是青慧宗的徽章。
而让安争注意的是,其中一个人的胸口上没有佩戴徽章。
几个人坐下来之后,茶楼里的人谁也不敢大声说话了。虽然青慧宗是个小宗门,只有一百多个人,可是在方圆几百里之内他们就是绝对的霸主。这西青慧宗的弟子是没有人敢招惹的,所以行事格外的嚣张跋扈。
“老板,老规矩。”
其中一个弟子喊了一声,然后坐下来笑道:“小九,你的徽章丢在山上了吧?我跟你说,那些被烧死的人化作了厉鬼,看到你的徽章,今夜没准就来找你索命。”
被称为小九的人骂道:“关我屁事,要索命也应该去找仙师府的人,是那个尚久云做的事,冤有头债有主......”
“你说话小声点!”
另外一个人瞪了他一眼:“这里人多嘴杂,你知道会不会招惹来什么祸端。”
“这里的人?不是我看不起他们,这些家伙有一个敢嚼舌头根子的,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全都活剐了你信不信。”
老板点头哈腰的过来,为他们放在桌子上四鲜四干的果碟,还有一壶茶。
“老板,你这人越来越不地道了,这果盘里的东西越来越少啊。”
“大爷,我可怎么敢?你看这盘子都已经装不下了,一点儿都不敢少了的。”
另外一个青慧宗的地弟子笑着说道:“你们别过分啊,反正也不给钱,你们矫情个屁。行了,老板你滚吧,一会儿有什么需要我再喊你。”
那老板千恩万谢的走了,看得出来,吓得额头上都是汗水。
安争听了一会儿后起身离开,在镇子回东华山的必经之路上等着。那几个人显然都参与了山洞里杀人的事,安争打算抓住审问一下,说不定他们也知道一些关于小流儿她们的消息。
他在一棵大树上坐下来,借助树叶隐藏自己观察镇子那边的情况。他回头看了一眼,距离几百米外的河边,有个带着斗笠的男人坐在那垂钓,安争将天目放过去,没有感受到修行者的气息。
等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那几个人才一路打闹着回来,安争之前就已经看出来,这几个修行者实力最强的是大满境巅峰,自己对付这几个人不成问题。
那几个人到了树下,安争突然从大树上掠下来,一掌切在其中一个人的后颈上,那人闷哼一声随即昏了过去。另外几个一愣,刚要动手,安争已经一阵旋风一样扫过,将他们全部击倒在地。
速度很快,安争确定那边垂钓的男人不会察觉。
他将几个人拉到树林里,用绳子把他们都绑起来。
“问你们几个问题,好好回答,不然死。”
其中那个叫小九的张嘴就骂:“你他妈的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居然敢偷袭我们。妈的让我知道你什么来历,老子将你抄家灭门!”
“看来你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处境啊。”
安争走到小九面前,从他身上翻出来一把匕,品级并不高。噗的一声,安争将匕戳进小九的心口,来回扭了几下。那家伙的脸立刻就变得扭曲起来,眼睛里都是不可思议。没几秒钟,小九嘴里吐出来一口血,脑袋往下一垂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