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多变的世界,谁也不确定下一秒会生什么。连时间都不是亘古不变的,还有什么是永恒?
左家能在金陵城屹立数千年,也能一朝崩塌。
天杀剑刺穿了老妇人心口的时候,其实就相当于在左家的根基上狠狠斩了一刀。这个庞然大物就这么倒了下去,以至于老妇人临死之前想到的居然不是一定要杀了这个年轻人,而是......当初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然而她的悔恨并不是对方争的悔恨,只是对做出错误决定的悔恨。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看着安争的眼睛说了人生最后一句话。
安争握着剑柄的手一转,长剑绞碎了老妇人的心脏:“再坏的下场,也不会比你的下场更坏了。”
老妇人眼睛猛的睁大,伸出手似乎想要把安争掐死,可是那只手最终也只是僵硬的停在半空之中,就那么竖在那,再也放不下去了。
“我跟你拼了!”
左西风嘶吼了一声朝着安争冲过来,却被齐天一脚踹飞。
“并没有结束。”
安争转身看向那些愤怒和畏惧布满了脸上的左家人,眼神扫过那些人的眼睛:“我还是刚才的话,昨天参与了打伤我兄弟的人自己站出来,剩下的人我可以不管。如果你们自己不站出来,我只好请你们身边的人把你们指认出来。”
“如果没有人指认的话,那么我只好自己碰运气,杀到对的人也就罢了,杀到错的人你们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安争往前垮了一步,那么多左家的人几乎同时往后退,那是一种下意识的恐惧。这种无形的压力之下,很快就有人崩溃了,抓着身边的人然后一把推出去:“昨天就有他!这些事和我们无关,我们大部分人到现在都不知道生了什么,你不能乱杀无辜!”
当第一个人开始这样做之后,风暴的形成只是一瞬间的事。只不过几分钟而已,昨天参与了截杀安争的人全都被丢了出来。当时杜瘦瘦硬是抗住了左奎和左近两个人的围攻并且反杀,剩下的人虽然看到了杜瘦瘦身负重伤但却没有胆子继续冲上去,全都落荒而逃。
此时他们全都被推了出来,他们的眼睛里除了愤怒之外都是恐惧。
“觉得很生气?”
安争伸了伸手,有弟子递过来一把长刀。
距离安争最近的那个人转身就要跑,安争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在小天境强者的威压之下,他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
“告诉我,你是生气于自己被家里人出卖,还是生气于自己不够强大?”
安争手按着那个人的脑袋让他低下头:“算了,我不想听了。”
手起刀落,人头滚出去很远。
“我们并没有杀了他,反而是他杀了我们家两个人,你凭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一个几乎吓得瘫软了的人在那嘶吼着,眼神里都是不甘。
“你的意思是,我得等到你们真的杀了他之后才能报仇?他不死可不是你们心慈手软,只是因为他自己足够强大运气也不错。如果是他主动招惹你们的,这件事就不是这样的结局。你们是杀人去的,不是被杀去的。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你们去金陵城外面就是主动送死去的吗?”
那人张了张嘴,吓得颤抖着却一个字的都说不出来了。
“低头。”
安争把刀子压在那个人的脖子上,然后刀子一抹,人头随即滚落。
“让你们看着他们死,是希望你们能记住几天。真要是论起来,你们左家的人没有几个不该死的。可是现在我就事论事,我只对昨天出手的人出手。”
几十个人,几十颗人头落地。
安争将已经崩出了缺口的长刀随便丢在地上,然后转身往外走:“胖子,够了吗?”
躺在床上的杜瘦瘦点了点头:“够了,咱们回去吧。”
安争嗯了一声:“那就回家。”
他走到床边上扶着杜瘦瘦爬上自己的后背,然后背着杜瘦瘦往外走:“你就不能减减肥?真他妈的沉。”
杜瘦瘦:“你以为我不想减肥,我他妈的河口凉水都长肉,怪我?”
安争笑了笑,把杜瘦瘦往上拱了拱:“我记得上次我受伤的时候,你就这样背着我跑去找人救我。那也是咱们第一次见到小流儿和曲疯子,谁也不会想到,从那一天开始我们就成了家人。”
杜瘦瘦:“哈哈哈哈,还说呢,那次累死我了。”
两个人说这话往外走,刚出门就看到一队身穿明黄色锦衣的大内侍卫从远处走过来,为的居然是温恩。看到安争之后,温恩快走几步过来,笑着打招呼:“拜见扬威候。”
安争摇头:“公公这么说话,一点儿都不可爱了。”
温恩道:“现在侯爷是侯爷了,我自然不能再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