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至少数百名车贤国精锐朝着桃园这边气势汹汹杀过来的人叫东坡太言,是车贤国实力最大的家族之中最受长辈欣赏的一个年轻人,被誉为车贤国的未来之星。传闻之中,这是一个四岁就开悟的奇才。据说十岁的时候已经进境到了须弥,当然传说未必可信。十岁须弥,就算是大羲这样的怪胎只怕也没有一两个。
自己家族的孩子,当然要多吹嘘。三分天才,也要硬生生吹出七分来。但毫无疑问的是,这个人确实很厉害。而且他的特殊之处还在于......很久很久之前,人们就已经觉得他和公主哒哒野是很般配的一对了。人们都觉得的事,他也这么觉得,却没有去想过去问过哒哒野是不是这么觉得。
以至于,他总是以哒哒野的未婚夫自居。
听闻安争的事之后,他怎么可能容得下这个人?
哪怕他明知道自己如果杀了安争的话哒哒野会很不开心,他也不会在意。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女人在乎的另外一个男人死了,那么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东坡太言这个名字在车贤国的名气,大概上就如同风秀养这样的人在燕国差不多。
安争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有两批人正在朝着他扑过来,而除了东坡太言之外的另外一批人,显然更麻烦。那群身穿同样服饰的人来自同一宗门,在大羲也颇有名气,叫做瀚海宗。瀚海宗位于大羲西南边陲一带,在当地名气很大,实力很强,一直排在当地宗门第二位很多年。
但是在前两年,瀚海宗的排名就升至了西南宗门第一。因为曾经第一的那个宗门已经解散了,叫做天昊宫。
瀚海宗这些年一直都被天昊宫压制着,不管他们怎么想挣扎上去,可是距离太远根本就触及不到天昊宫的高度。直到安争出事,天昊宫宫主许眉黛为了安争的事而奔走,之后大羲宣布安争为叛徒,天昊宫受到牵连,许眉黛远走西域。对于瀚海宗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虽然并不是正大光明的击败了天昊宫,可西南第一的宝座终究还是轮到他们头上了。
当虚名来了之后,人的欲望就会变得更大。
瀚海宗宗主杨千帆在一年之前赶了数万里的路进入大羲皇都金陵城,在城中住了半年有余。这半年来,他始终都在尽力去接触更高层次的人。然后他悟到了一个道理.....要想成为人上人,就得先做人下人。依附于一个强大的靠山,才能让瀚海宗真正的登上历史舞台。
而恰好,某位亲王殿下手下缺人,缺到对江湖客只要是实力达到一定档次就来者不拒的地步。
联络道这样一位大人物,杨千帆觉得自己马上就能平步青云了。可是几个月之后他才现自己想的太多了也太美了,平步青云的梦戛然而止。别说想见到那位亲王殿下,就算是亲王下面的一个小跟班他都见不到。几个月的时间,他在京城里无所事事。想送钱送物,奈何自己拿得出手的东西,人家还未必看得上。
幸好,功夫不负有心人。西域出现了天宫遗址,对于很多依附于强大靠山的江湖客来说都是一个机会。不只是这位亲王殿下的人,很多大羲的大势力最先派出来的那批人都是瀚海宗这样的外系实力。
瀚海宗被亲王分配给了圣殿将军左剑堂,来西域之前杨千帆以为自己会得到重用的,最起码那位圣殿将军会对自己以礼相待。然而他又失望了,对方根本就懒得见他。
而就在昨日夜里,左剑堂忽然宴请手下的这些江湖宗门的门主。席间左剑堂的一个属下无意之中提起来左家有个后起之秀被一个叫杜少白的人欺负了,而这个杜少白还是个假名字,真名字叫做安争。这个人就在西域,确切消息是明天就要进入仙宫。而左剑堂的属下特意坐在杨千帆身边,有意无意的表达了左剑堂不喜欢安争的事。
这岂不是太明显了?
所以当得到安争已经进入仙宫的消息之后,杨千帆立刻派自己的大弟子,也是未来瀚海宗宗主之位的继承者司徒雄带着人赶来。
司徒雄,一个狠人。
这是瀚海宗宗门里的人最简单直接的评价,一个对别人对自己都狠的人。
桃园之中,陈少白往四周看了看,有些郁闷的说道:“这地方看起来更像是约会场所,估计着也不会有什么奇遇,就算是有,没准也是很不道德的撞破了人家的好事。”
齐天:“你真龌龊。”
陈少白:“你还不是懂了?”
齐天:“哼......”
陈少白:“咱们分头找吧,这个东西给你们俩。”
他取出三个铜钱似的的东西递给安争和齐天:“有什么事对着铜钱说话就行了,三个人可以随时联系。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就把铜钱捏碎,另外持有铜钱的两个人就会瞬间转移过去。”
安争看了看那铜钱:“所以,这东西如果是给普通人,捏不碎这铜钱的人,没有任何意义吧?当初设计这三件法器的人,是不是脑子里有个坑还没填好。”
陈少白:“你的事太多了......”
他身子一转朝着远处掠了出去:“大爷要去潇洒了,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齐天也转身:“我去找找这里还有没有桃子......”
安争:“......”
一转眼就剩下安争自己了,不过好在这桃园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战场,没有大羲的修行者也没有佛国的修行者,应该是一片被探索过确定没有什么好东西所以又放弃了的地方。陈少白说去找宝贝,齐天说去找桃子,从这里的环境来看好像还是齐天的目标比较实在些......
安争一个人往前走,有些心不在焉的左看右看。他眼睛里看着的是那些桃木,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些。他脑子里想着的都是关于明法司未来计划的事,千头万绪,组合连接在一起之后又没有了任何头绪。
他干脆也不再往前走了,随便在一棵很大的桃树上选了一根很粗的横生枝杈坐下来,重新理顺脑子里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