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个陈焕宏啊?”吕侠义拍了一下桌子,破口骂道:“我的展副市长啊,你还是别提那个书呆子了!一说起他我就生气,亏他还是名牌大学生,可办起事来还不如一个娘们呢,属于一脚踹不出三个屁的那种人,问啥啥也不说,就知道摇头晃脑的,难道他晃起来的脑袋很好看吗?”
“唉,也是,”这个女人要不是秦昭那个混蛋委托省委的人关照,我们至于这么被动吗?保护她还得求着她……这是什么事啊。展三思无奈的摇了一下脑袋,问了一句废话:“那这次她是怎么和你说的?”
“还能怎么说?”吕侠义摇摇头,学着那个女人的口气:“不管生了什么事,我姚迪的事会自己处理的,还是不要麻烦政府为我费心了。”说完他又接着说:“展副市长,你听听,她倒是一脸的不在乎,可我们在乎啊!明明她知道这些人是从哪儿来的,可她就是不配合我们……唉,这事我管不了了,我看不如让市局的同志接手算了,实在不行的话,从省厅直接要人。”
“吕局长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展三思见吕侠义又开始抱怨,有点不高兴的说:“市局的人不是一直都在帮你吗?再说了,我已经明确指示给你了,只要姚迪安全,那些不明来历的人爱咋样咋样,何必非得把这事捅到省厅呢?如果真那样了,谁会没面子?”
“那你说怎么办吧,反正现在我尽力了,局里的兄弟们快一个月了,还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但总是出事。”吕侠义见展三思不高兴了,也不敢再牢骚了。
“等会儿我再去一趟和她谈谈,我还不信了,她总是这样给我们惹事心里会没有愧疚感。”展三思手指敲着桌子的考虑了一会儿,又对着王大鹏说:“大鹏啊,小昭不在的这些日子,代局长又不怎么熟悉情况,可真是辛苦你了。”
“展副市长,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呢?”王大鹏客气的说着:“能够为展局分忧本来就是我的职责嘛,我该……”
“行了,你也屁话少说,”展三思摆摆手:“今天来这儿是为什么来的?我希望是好消息。”
“唉,”话还没说,王大鹏先叹了口气:“我的展副市长,我真的很抱歉,自从五一期间驻庆岛部队挪营后,庆岛天河集团也开始有了麻烦,刚才我还和吕局长商量呢,这两边闹事的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啊?天河集团也出事了?”天河集团是秦昭的大本营,因为某种关系,也一直成为庆岛市政府特别照顾的私营企业。虽然现在的老总已经不是叶倾铃了,可那个从明珠来的燕如玉好像也和某人有着说不清的关系,如果天河集团出什么麻烦的话,展三思这个市长的麻烦可算是接踵而来了。
“嗯,不过倒是没有死人,只是伤了几个保安。唉,现在天河老总燕如玉整天泡在区局讨个说法,别看那女孩子年龄不大,可一张嘴巴却能说会道的。”王大鹏说:“展副市长,你觉得这些一连串事的生,是不是和、和他,啊?就是那个他有关系?”
他是谁,大家都很清楚,展副市长也不愿意属下在他面前提起这个人的名字,所以王大鹏直接就用第三称呼来替代了。
“还用问嘛,如果不是秦昭那混蛋,就庆岛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咱们会招惹这些不明来历的人?”展三思有点头疼的揪了下头,站起身:“好了,总在这儿说也是白搭的,我看这样吧,大鹏随我跟吕局长先去花店看看,然后再去天河集团。”
“就算是去了也白搭,依我看,这事还得找秦、那个人来解决。”等展三思快步走出办公室后,又喝了一口水的吕侠义嘴里这样嘟囔着,抓起桌子上一盒烟走了出去……
鱼塘,本意是捕鱼或养鱼的地方,特指鱼围塘的内部间格或圈住鱼的围网。
可在距离庆岛影视城不远的一条街上,这两个字却是一家鲜花店的店名。这间店铺不算大,但布置的却极为合理,尤其是那些鲜花的摆放,让顾客一进门就有种说不出的诗境感。所以,尽管这家花店是上个月才开的,名字也挺稀奇古怪的,但生意却非常好。如果不是因为老板娘拒绝送货上门又不招收伙计的话,买卖还会兴隆好几倍。
鱼塘鲜花店之所以这样吸引人,和它漂亮的老板娘肯定有关系。还有就是,店门口有一个很大的玻璃盒子。在这个每天都擦拭很干净的玻璃盒子中,放着十几个花瓶,而那个经常惹起小青年注意的老板娘,一天到晚的就坐在这儿做同一种动作--插花。
插花就是把花插在瓶、盘、盆等容器里,而不是栽在这些容器中。所插的花材,或枝、或花、或叶,均不带根,只是植物体上的一部分,并且不是随便乱插的,而是根据一定的构思来选材,遵循一定的创作法则,插成一个优美的形体(造型),借此表达一种主题,传递一种感情和情趣,使人看后赏心悦目,获得精神上的美感和愉快。
插花艺术虽然起源于华夏,但却是被日本人给扬光大的,就像是天竺的佛教在华夏一样。
而从小就接受过此类专业训练的姚迪,自从上个月从省城出院回家后,就从这条街上开了一家鲜花店。她高湛的现场表演插花艺术,总是吸引很多人前来观看,从而带动了店里鲜花大卖,为此陈焕宏同学也辞去了在天河集团的保安工作。
陈焕宏辞掉天河工作,一个是因为姚迪这儿生意好的不得了需要人帮忙,最重要的一个就是对他蛮不错的叶倾铃现在已经不在了,所以他索性辞职卖花了。
唉,难道我们想这样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也是一种奢侈吗?望着低头在玻璃盒子跟前插花的姚迪,陈焕宏暗暗的叹了口气,又蹲下身子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玻璃。其实这一个月来,那些来找麻烦的人真的很让他头疼加害怕,虽然每次那些人都没有对姚迪造成伤害,可每天这样提心吊胆的,也总不是个办法啊。
他也曾劝过妻子不要再卖花了,但姚迪只是微笑不语。
今天上午十点的时候,又有两个人借着买花的借口,来店里准备将姚迪绑走,可后果和前几次大致相同,一人被姚迪砍伤了胳膊,一人直接就把命给潦在这儿了。
如果他们要不是非得把姚迪绑架而是暗杀的话……陈焕宏想到这儿就打了个激灵,就再也不敢想下去了。来滋事的人是干嘛的,又是为什么非得绑架姚迪,他心里也清楚的很,如果不是姚迪不许他和那些警察多嘴的话,他肯定会说出那些人想干嘛的。
他们就想把我绑走,借此来威胁秦昭罢了,姚迪心里这样想着。
其实,对陈焕宏的提心吊胆,姚迪也感到很内疚,也曾想过要离开庆岛找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和他平安过一辈子,可她同时也很明白山口组的能量。只要山口组想找一个人,哪怕是你跑到天涯海角,也会寻得到你的!除非你有秦昭那样的本事,更何况,陈焕宏年迈的父母根本不想离开家乡。
既然在哪儿也会遇到这些麻烦,那何必搬家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陈焕宏也曾经和姚迪提出向秦昭求助的话,但还是被她一口拒绝了:既然我现在只爱你一个人了,那我们的事情就得由我们自己来处理,绝对不能麻烦别人。
听到姚迪在提起秦昭时称呼他是别人,陈焕宏心里就甜滋滋的,好像那些危险也算不了什么了,决意要和妻子一起与那些邪恶力量抗争下去,为此每天天不亮就缠着姚迪教他刀法。
下午四点,打走了那些警察后,姚迪又坐到玻璃盒子跟前,低头开始拿着剪子修剪一枝花。在盒子里面还有很多花,花下面藏有一把修长、带有血槽的刀,这把刀在一个月内,已经连续四次刺入人的*内了。
“喂,姐们,这花插的不赖呀,多少钱一瓶?”
“康乃馨是50,百合花是60,玫瑰80。”听到有人又用轻佻的语气和自己搭讪,姚迪已经习以为常,头也不抬的冷声回答:“喜欢就买,不喜欢请走人。”
“哟呵,我说你一卖花的脾气还不小啊,这是怎么说话呢?是不是不想干了?”随着这个好像有点熟悉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一阵车子关门声从不远的地方响起,听声音好像来了很多人。
又来了!
姚迪心里冷笑着,伸手攥住鲜花下面的那把刀,缓缓的抬起头,接着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