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希科之行前,哪怕是一只小狗跑到陆宁面前,汪汪一声表示他的独生子,他也会大点其头说正确。
但现在,谁要是再跟这样说,他真敢拿搪瓷缸子,把人满嘴牙敲掉。
或许,到现在为止,他还完全信那个花族的传说。
可却不能不相信基因学:三家国内外大医院,都已经证明他跟宋楚词是亲兄妹了。
无论他有多么希望,全世界的人都说他是独生子但都知道这是欺骗。
甚至,这个问题都成了他最不愿意面对的逆鳞。
如果不是看这老头长了一副苦比样,实在不忍心动粗,陆宁才不会这样好脾气,只是拿话来威胁他。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老头竟然也很生气:“怎么,你在质疑我算错了?”
费了老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怒,陆宁也懒得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站起来就走。
“你给我等等。”
老头叫住了他。
陆宁回头,看着他:“老头,还有啥要说的?”
“掌中艮部定有无,骨起肉厚色泽好,上看眉毛是几人,眉头眉尾兄妹求,自身老几细观察,天庭鼻孔及耳廓,男子长男左眼看,女子长女眼皮观。”
老头说着陆宁听不懂的术语,拿出一卷钞票放在了搪瓷缸子里:“你可以看不起我的人,但你绝不能质疑我的专业。如果我说错了的话,这些钱都是你的了。”
陆宁来兴趣了,重新坐回了台阶上:“你这句话倒是很耳熟的,就像所有的臭屁那样难闻。不过看你很有把握的样子,那你跟我说说,你刚才那段话是啥意思?”
“没啥意思,就是说我从你的手掌,眉毛,鼻孔耳廓等部位,能确定你就是个独生子。”
老头尽可能的昂起下巴,摆出一副傲然的神色:“年轻人,你质疑我,就是在质疑华夏五千年的传统文化。无论你有多么的牛,你都没这个资格。”
“我从没有质疑传统文化的意思,我只是告诉你,我还有个妹妹。”
顿了顿,陆宁才说:“嗯,是亲妹妹我们两个,可是经过几家医院的医学鉴定,才确定了的。”
老头冷笑一声:“哼哼,我只说你是独生子,却没说你没有同父异母的兄妹。”
陆宁愣了。
在确定宋楚词就是自己的亲妹妹后,俩人好像都走进了一个误区,他们都是陆、宋两家从小抱养的兄妹,至于他们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还没有来得及寻找。
可从没有想过,他们有可能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同父异母的兄妹,不也是亲兄妹,遗传基因也是相同的吗?
就在陆宁呆时,盯着他的老人又说话了:“但我现在可以拿满嘴的牙齿来保证,你没有兄妹,也没有同父异母的兄妹。”
“草,你到底想说啥?”
陆宁怒了,抢过他的搪瓷缸子,抓起里面的钱:“我都跟你说了,我有个经过医学鉴定了的亲妹妹,你咋还不服气,是不是嫌钱多的没地方花了?”
老头伸手,抓住陆宁拿着钱的手,大声说:“受环境、情绪的影响,人的*就会改变,在再先进的医学鉴定也可能出错,但相术却不会!比方,当你想不开喝了敌敌畏后,你的血液成分就会生变化”
这是在咒陆宁脑残了,他张嘴刚要骂,脑海中却猛地闪过一抹灵光,好像顿悟到了什么,可却抓不住。
老头趁着他呆时,赶紧把钱抢了回去。
陆宁盯着老头,呆愣足有一分钟后,忽然把所有的钞票拿出来,放在了搪瓷缸子里,得有两三千的样子。
老头双眼放光,想伸手去拿,却又不敢,只是问:“你这是啥意思?”
“这些钱,都是你的了,无论你说得对,还是不对,你都要尽可能详细的解释我的话。”
陆宁缓缓的说:“你刚才说,受环境等影响,我们的*就会改变?”
“对啊,这是事实。”
老头又开始卖弄起来:“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洪荒宇宙内的世间万物,就像昼夜那样,皆分阴阳。人的*也是这样,阴阳互动,就会产生连绵不绝的变化,随着环境、情绪甚至天气,始终都在改变着,生生不息……”
陆宁这次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的听着。
环境。
他捕捉到了这个词:他跟宋楚词没去罗布泊的黑暗世界中时,可没有那啥的彼岸花,为啥到了那儿后,就像霉的木头那样,忽然长成了这样一朵破花?
是的,就是环境。
黑暗世界中那个特殊的环境,改变了他们,才显出了‘花族’的特征。
或许,也正是他们去过那个黑暗世界,才变成了兄妹,才在想亲热时肌无力。
那么这样推算的话,是不是再去某个特定的环境内,阻碍他跟宋楚词在一起的魔咒,就会忽地消失了呢?
“喂,年轻人,你有没有在听我老人家说话?”
老头拿手在陆宁眼前晃了晃。
“在听呢,你继续说,想说啥,就说啥,七八千块钱,也足够雇佣你这种级别的神棍,把口水说干了。”
陆宁眨巴了下眼睛,再看向搪瓷缸子里时,那些钞票已经不见了。
“你这番话虽说很有亵渎我老人家尊严的嫌疑,不过也很有一定的道理。”
老人满脸严肃的说:“年轻人,老夫关你额头饱满,天方地圆,本该占尽人间福禄寿,一生荣华富贵,九十有八才会寿终正寝。但很遗憾,你沾染了邪祟之气。”
陆宁目光闪动:“什么邪祟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