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心的脸色,攸地浮上羞恼的红色。
不等她有第二个反应,苏南音就放肆的轻笑几声,转身快步走到了父母那边。
当着包括苏老在内的这么多人面,苏南音表现的如此放肆,要是搁在以往,苏黄山肯定会厉声训斥。
现在不敢。
其实也不是不敢,是没这个必要。
毕竟,男人刚被害死的女人,精神没几个是正常的。
苏黄山真要是怒,她真要借机疯,咋办?
“看看你们的女儿,成何体统!”
苏黄山没站出来,却用严厉的眼神,狠狠扫了眼苏中天夫妻。
苏中天夫妻视而不见。
他们两口子,只是看着爱女,希望她能当众喊一声“爸爸妈妈辛苦了,为害死我的未婚夫”。
就这么点小小的要求,苏南音都没满足他们。
最多,她只是坐在了母亲身边的椅子上。
每次召开会议时,苏南音都是坐在这儿的。
她的绝对心腹林阳,也像往常那样,站在她的椅子背后。
眼看二弟夫妻,都不能训斥苏南音,苏黄山只好抿了下嘴角,看向了苏老。
他刚要有请老爷子说几句时,苏南音却抢先说道:“爷爷,我想先问几个问题,可以吗?”
苏南音,你别太过分了!
别以为,你爱的那个土鳖,被你父母暗算后,你就能在苏家嚣张。
你有什么本事,冲着你爹妈去啊?
苏黄山终于要忍不住时,苏老说话了:“可以。我们苏家的会议宗旨,本来就是畅所欲言。”
“好,多谢爷爷。”
苏南音弯腰道谢后,抬头看向了苏黄山。
她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第一个问题,我要请问大伯。爷爷的健康对苏家来说,是不是压倒性的?”
既然苏老话,苏黄山就算再怎么不满苏南音的态度,也得端正态度回答:“那是自然。”
苏南音的声音,陡然变冷:“那我想请问大伯,是谁在爷爷弥留之际,献出了补天石。”
当然是沈岳啊。
这句话即将被苏黄山脱口而出时,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没法回答苏南音的这个问题。
因为苏南音已经提前,封死了他如实回答的道路!
既然苏老的健康,对苏家来说,是压倒一切的重要,那么在他弥留之际,多亏沈岳献上补天石,才逆天改名……苏家上下老少,都该把人当作恩人。
大恩人!
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
报答不了,那就让苏家最出色的女人,以身相许……这,有什么不对?
可苏家又是怎么做的?
众所周知,苏老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不理俗事。
苏家和其它豪门联手,把沈岳当作牺牲品来对京华沈家的所有决定,都是苏黄山决定的。
苏家主,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
不但联手其它豪门,更在星沈药业开业时,派人去现场丢脸献丑……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面对苏南音的咄咄逼人,苏黄山却无言以对。
他总不能说实话……苏老的健康,远远不如苏家的利益更重要吧?
苏南音也没打算苏黄山能回答这个问题,她又看向了苏老三,嘴唇刚动了下,他却低下了头。
很明显,苏老三对人心中有愧。
苏南音笑了下,又看向了苏家平辈,和晚辈们。
当她看过来后,苏林也及时低头。
苏南音却没放过他,冷冷的说:“苏林,我不得不佩服你,确是苏家最出色的第四代。要不然,你也不会让我昨晚在难忘今宵门厅前出丑。当然,如果我是你,我也要尽可能消除你留下的烙印。但,我绝不会用那种堪称卑劣的方式,来自取其辱。”
确实是自取其辱。
苏林暗中指使宗燕来为难苏南音,结果却遭到她的雷霆反击,成了残废。
他这才知道,他小姑的心机有多深沉,远远不是他能看透的。
眼看最得意的嫡孙尴尬,苏黄山终于适时站出来:“苏林,给荆蝉道长满水。”
他没阻止苏南音“兴师问罪”,只是吩咐苏林,给最尊贵的客人满水,谁也说不出来。
可只要苏林有事可作,就能化解苏南音的攻势。
果然,苏林马上站起来,快步走向荆蝉道长那边时,苏南音闭上了嘴。
苏黄山心中冷笑:“哼哼,仗着有几分小本事,就想单挑苏家,看把你给能的。”
苏南音的攻势被化解后,她的咄咄逼人,就成了笑话。
可她却没有丁点被笑话的觉悟,反而用戏虐的眼神,看着苏林。
苏黄山眉梢一挑,意识到了不好。
为什么不好呢?
他只是让苏林去给荆蝉道长满水,借机让苏南音立即深陷尴尬而已。
还没等苏黄山抓住不好的尾巴,突然看到荆蝉站起来,抬手对捧着水壶的苏林左脸,狠狠抽了过去。
她怎么打人?
荆蝉道长可是高人啊,怎么能当众对苏林动粗?
就在所有人都惊呆时,苏林本能的后退一步,歪头躲了过去。
荆蝉道长说话了,语气超凡脱俗的淡:“乖乖站这儿,让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