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做,真的好吗?
就在山间雅晴只需全力一刀,就能让庄纯小脑袋落地时,却又犹豫了。
就凭庄纯傲娇的性格,姗姗死在她面前死上十八次,估计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可她现在却是忘我的给姗姗施针,只为曾经的承诺,让沈岳开心。
“她能为了承诺,做不愿意做的事。那么,我为什么在她承诺,和我当朋友相处时,趁机突下杀手呢?不行,我不能这样做。我真这样做了,就算我能完成夙愿,那也不是光明正大实现的。我会杀她的。却,只能会堂堂正正的杀她。”
山间雅晴想到这儿后,全身绷紧的神经,缓缓松懈。
就仿佛有块大石头,落在了心底。
浑身,说不出的轻松。
时间仿佛凝滞,死一般的静寂,无形的怪物那样,随着窗外暖阳的照射,在房间内缓缓的弥漫。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一个娘们过电般剧颤着,嘶哑尖叫着爸……哦,错了。
当一声违反医院内不许鸣笛规定的汽车,滴的一声叫时,庄纯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一滴晶莹的汗水,滴落在姗姗的下巴上。
山间雅晴手腕一翻,锋芒蓦然闪过,长刀不见。
她看向姗姗,问:“这就完事了?”
姗姗头上的各大要穴,都刺着一根银针。
有的深达数寸。
有的还留了大半在外面。
猛地一看,特像个刺猬。
庄纯反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淡淡然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疲倦之意:“天下第一神医亲自出手,还需要太久的时间么?”
山间雅晴眨了下眼睛,满脸的疑惑:“可我看她,并没有要醒来的征兆。”
“你懂个什么。”
庄纯有些不耐烦了,训斥了一句又说:“反正我已经全力而为了。她能不能醒来,那就看她的造化了。”
沃草。
山间雅晴差点说出这句最近才喜欢上的动词。
看庄大神医刚给姗姗施针时,又是耍酷,又是要雅晴当护、法的,一万个人,包管会有五千对,以为她绝对是手到病除。
可庄纯现在却又大言不惭的说啥,她已经尽力了,姗姗能否醒来,全看造化如何。
这,这也太让人无语了吧?
雅晴强烈怀疑,庄纯虽说施针时的手法,看上去特高的样子,其实只有理论,却没任何的实践。
恭喜雅晴,她的怀疑十分准确。
更让雅晴无语的是,她问“既然你只给她在头部施针,干嘛要脱掉她全身的衣服呢”时,庄纯好像看傻子那样的看了她一眼,回答说:“电视上的神医,在给人施针时,不都是这样子吗?扎她的脑袋,和脱掉她的衣服,有什么矛盾?”
没矛盾。
就算有矛盾,山间雅晴也不敢说出来。
因为她总算是明白了,就算她提出十万个为啥,庄大神医一句话就能回答:“电视里的神医,给人施针时,就是这样子!”
雅晴以为,她特殊的成长经历,就已经与世隔绝了。
可还是比庄大神医“有见识”无数倍。
大神医的处世经验,完全是来自电视。
估计电视里的神医,说屎壳郎特好吃,庄纯也会……先给雅晴吃,味道特美,再说。
雅晴决定不再和她探讨这方面的问题,只是看了眼时间,说:“那个上官公公的新闻布会,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开始了。我们最好赶紧吃点东西,去那边抢占个好位置,看热闹。”
她这个建议,倒是让庄纯高度赞同,小脑袋连点,拿过了一包零嘴。
庄纯没有问雅晴,全力施针时,她有没有过啥想法。
不是她心里能藏住东西,而是压根没想到过,雅晴会趁她忘我时,突施致命冷刀。
她既然承诺,在这两周内会合山间雅晴是好朋友,那么好朋友怎么会暗算好朋友呢?
至于庄纯随口把雅晴当丫鬟使唤,明显不是好朋友所为,那则是另外一回事。
她们都无比殷切的期盼,下午一点半早点到来,也好看热闹。
时间,绝不会因为谁的期盼,或者是哀求,就走的快一点,慢一点。
从它被人类赋予“时间”的概念后,就始终按照它自己的步伐,前行。
下午。
一点半。
青山中心医院大门口,左侧的停车场内。
以往这儿绝对是车满为患,收费的老头嘴巴,能咧到耳边。
但此时此刻,能停放百辆车的停车场内,却没一辆车。
只有一个早上紧急施工,扎起来的高台。
有两个大功率的音响,摆在高台东西两个角上。
高台正中间,摆放着一张长条桌,上面是话筒,还有一台放映机。
为能让放映机的影像更清楚,让台下上千观众看清楚,高台后面的照壁上方,还特意扎了个黑色天棚,能有效吸取光线,给人一种在电影院看电影的错觉。
不是专业舞台布景人员,是看不出这座高台的搭建,着实费了一番工夫的。
现场已经有上千观众,却还有很多人,正源源不断的赶来。
以每分钟上百人的速度……
按规,这种人数上百的集会,需要向相关单位备案,获得许可后才能举办,以免生意想不到的意外,给人民群众造成生命,财产上的损失。
不过张所却没收到任何的请求备案,这边高台就扎了起来,网上,电视上开始宣传。
甚至,街头上都有青山某报社的外派记者,神情慷慨的散宣传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