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两个男人,还是在以前。
随着夫妻感情的破裂,能有资格喊苏南音乳名的人,就只有沈岳了。
沈岳为什么要喊她苏观音?
因为他想称呼她的全名时,又犹豫着改口,喊她的乳名了。
沈岳为什么要喊苏南音的乳名?
因为他觉得,他对不起人家,喊人乳名,颇有些讨好的意思。
听到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后,因工作被打断而不满的苏南音,娇躯剧颤了下,俏脸刷的惨白,双眸中立即浮上了惊恐之色。
这个深陷某人无心编织情网内的可怜女人啊,哪怕明明从他不伦不类的称呼中,能迅速判断出什么,可还是因曾经逆推过他,以为他突然打电话来,就是要臭骂她一顿不要脸。
可不等恐惧的神经上传到大脑中枢,苏南观音又听他说:“观音,对不起。”
沈岳在喊第二个“观音”时,语气流畅了很多。
尤其对不起那三个字,更是包含着自肺腑的真诚。
苏南音却没任何的反应,只是呆坐在那儿,目无焦距的看着门口。
稍等片刻,没等到苏南音有任何反应后,沈岳好像叹了口气,很干脆的说:“苏南音,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我该死。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事,回到青山后,随便你咋惩罚我。哪怕把我凌迟呢,我也不会有丝毫怨言。你先忙。”
嘟……
那厮说出他想说的话后,也不再等苏南音有任何反应,结束了通话。
苏南音还是呆呆望着门口,不声不响也不动。
林阳有些担心,悄声问:“苏总?”
她的眼瞳,这才微微滚动了下,抬头看着林阳,梦呓般的问:“怎么了?”
林阳抿了下嘴角,轻声说:“刚才,沈岳给您打电话道歉。”
“是啊,我听到了。”
苏南音螓微点,喃喃的说:“他给我打电话,喊我乳名,说他对不起我,错怪了我。等他忙完手头上的事,他会来找我请罪,随便我怎么惩罚他,都毫无怨言呢。”
她什么都听到了。
林阳也没必要再说什么,点了点头,满脸都是担心的神色。
苏南音反应越是平静,就证明她所受的刺激越大!
说不定就在下一刻,她会出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尖叫,来释放沈岳自从南越回来后,给她沉重到的委屈。
苏南音没有尖叫。
她只是忽而笑了下,缓缓趴在了桌子上。
晶莹的泪水,好像断了线的珠子那样,噼里啪啦的砸在脚下地板上。
无声的哭泣,才是最让人心疼的。
幸亏,这是喜悦的哭泣。
获取那个恶棍的原谅,让他知道观音姐姐对他那番深沉的爱,是苏南音最大的心愿。
没有之一。
她做梦,都在接受沈岳的原谅,也为此做好了若干的充分准备。
但沈岳的原谅,却来的这样突兀,让她毫无防备,所有的准备,没有丝毫用得上。
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怎么好了。
幸好还有本能……哭泣。
人们在疼痛,悲伤时会哭泣,开心到极点时,也会用泪水来表达。
苏总,您还是哭出声来吧,这样会有损健康。
林阳看苏南音久久都在无声落泪,担心她会因此伤身,刚要建议她最好是哭出来时,她抬起头,神色平静的说:“我要去游泳。”
林阳马上点头:“好,我们马上去游泳馆。”
游泳可以最大限度的消耗人的体力,也有着让人情绪迅速平静下来的功能。
这个女人冷静的可怕,这时候了还能想到去游泳,才能避免她会因狂喜,而无法控制自己,从而变傻。
就像老天爷早就算到这一出那样,距离青山分部三百多米,就有个大型游泳馆。
只是现在既不是假期,又不是晚上,长达百米的泳池内,水波琳琳,一个人也没有。
当看到苏南音连更衣室都没去,就站在池边飞快的解衣服后,林阳就知道她的狂喜,已经抵达山巅,假如再去换衣服,极有可能会变傻。
林阳立即回头,对游泳馆负责人低声说道:“一万块,包馆一个小时,期间绝不许任何人进来。”
她在说这些话时,拿出了手枪……
负责人立即点头同意,转身就走。
苏南音脱下全部的衣服,还没来得及做热身运动,就双手高举过头顶,仿似一条大白鱼那样,狠狠扎进了水面,水花四溅。
观音姐姐化身美人鱼,在泳池内拼命畅游,用来释放几近疯狂的方式,其实对沈岳来说,也有着非同一般的效果。
他没去。
因为沈岳相信,他只需静静的靠在窗口上,看着街道上如梭的车辆,如织的行人,接连吸上三颗烟,情绪就能在最短时间内稳定下来。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他把第三个烟头屈指探出窗外,转身走到沙前坐下,端起酒杯:“十叔,您可以讲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