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我们又见面了。”
看到沈岳走进来后,假装对着电脑工作的苏南音,立即摘下防辐射眼镜,抬头看着他嫣然笑道。
“是啊,又见面了。我记得前两天才来过,怎么会有种如隔三秋的感觉?”
沈岳看着桌后的女人,嘴里感慨着走到沙前坐下,习惯性的翘起二郎腿,对林阳说:“林阳,再给我泡杯那天喝的大红袍。”
在外面时,还不住劝说自己一定要帮苏总的林阳,闻言呆愣了下,冷声说:“上次你来时,连茶叶罐都拿走了,现在哪儿还有?”
“不会吧?”
沈岳满脸的奇怪:“只是一点茶叶罢了。看你着急的样子,好像比金子还珍贵。”
林阳实在忍不住了,无名邪火蹭地冒起:“金子?哈,金子能买到极品大红袍?你、你懂不懂什么叫极品大红袍啊?”
沈岳摇头:“不懂。我就是觉得好喝,拿回去后,恰好看到个熟人,就送人了。”
“什么?你把苏、苏部长送给你的大红袍送人了?”
林阳听了后,差点跳起来,刚要再说什么,苏南音话了:“林阳,你先出去下。”
“苏部长”
林阳还要再说什么,却见苏南音秀眉微微皱起,只好强压下怒气,冷哼一声,转身快步出门。
“沈岳,你别怪她。她就这性子,但却是我最好的姐妹。”
苏南音笑着起身,袅袅婷婷的走到橱柜前,拿出一个青花瓷的小罐:“不过,她说的也不错。你上次来时喝的那种茶叶,我确实没有了。只有这个,你先凑合着喝吧。”
她让沈岳凑合着喝的茶叶价格,如果让打工族知道后,肯定会跳着脚的骂娘。
沈岳倒是不客气,嘿嘿笑道:“呵呵,其实再好的茶叶对我来说,也就那么一回事。毕竟,我是个粗人。让我大碗喝酒还是可以的,但要让我有细细品茶的雅兴,我可能会让你失望。”
正在给沈岳泡茶的苏南音,动作稍稍僵滞了下。
她这个动作虽然细微,却被沈岳敏锐捕捉到了。
他知道,她已经从这番“茶说”中,听出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沈岳是在借着说茶,委婉的告诉苏南音,他们不是一路人。
她就是这青花白瓷罐里的茶叶,出身高贵,不粘丝毫烟火气息,需要懂得品茶的雅士,来细细的品。
而沈岳,则喜欢大碗的喝酒苏南音这种极品“香茶”在他看来,除了包装好看,价格死贵之外,其实和市面上十块钱一斤的,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如果非得让他品,也行,反正也害不死人,必要时还会像送出的那罐极品大红袍那样,拿出去显摆。
沈岳“茶说”的中心思想,说白了就是:“我就是一俗人,就该找个‘庸脂俗粉’。真要和你好了,那就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有几个像苏南音这样的天之骄妇,会喜欢被不懂欣赏她的男人,像牛嚼牡丹那样的糟蹋了?
这番话,是沈岳来时的路上,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
要不是当前实在是无路可走,他也不会来找苏南音。
既然必须来找她,那么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明白“神女有意,襄王无情”这个道理,就是必须的了。
从生理这方面来说,苏南音能掳获天下所有正常男人的心,自然也包括沈岳,但从原则这方面来说,他是不会这样做的,只希望能和她成为“纯洁”的朋友。
沈总当前有难,找朋友来帮忙,就很正常了。
所以在来到办公室内后,沈岳一落座,就向林阳要大红袍喝,目的就为把话题往这方面引。
他希望,苏南音能听懂,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苏南音冰雪聪明,又怎么能听不出沈岳这番“茶说”的中心思想?
立即,苏南音的芳心乱了:“是啊,沈岳说的一点也没错。即便他是黑刺的传人,也只是出身普通的武夫。而我,则是苏南苏家的大小姐,苏南华家的少奶奶,身份高贵,等闲人只能仰视。我这样的极品香茗,理应由英明那样的雅士来细细品尝。而不是被当做大碗茶,被武夫大口大口的喝。”
“看来,我对他有那种感情,只是以往生活太平淡,被刺激后的本能反应。假如,我真要沉迷于这种刺激中,和他做出对不起英明的事,等这种新鲜感过去后,很快就会后悔。可到时候,大错已经铸成,后悔也晚了。”
苏南音微微垂,盯着手中的青花白瓷罐,很久都没动一下。
又过了不知多久,背后传来沈岳的声音:“苏部长,今天天气太热了,我有些渴。喝茶太慢,不过瘾,更没劲。我看,我还是喝桶装水来的舒服。”
看她犹豫很久,都没下决心后,沈岳只好再次加了一把火,把话说的更透彻,直接。
苏南音这样的七星美女,就是好茶,得需要高雅之士细细的品,但沈岳实在没那个性子,会觉得不过瘾,更没劲,还不如找个大众化的女人,处的舒服呢。
“好。那你稍等。”
苏南音用力抿了下嘴角,回头笑了下,把青花白瓷罐重新放进了橱柜里。
她在做这个动作时,听到沈岳轻轻松了一口气,就像终于卸下了心口的一块大石头。
原来,他把和我在一起,当做一种包袱苏南音明白了,芳心暗恼。
她是什么人啊?
她被这厮无故非礼后,不但没有责怪他,还屈尊主动对他暗生情愫,难道他不该受宠若惊,哪怕是个武夫,也要削尖了脑袋拼命向上流圈里钻,来积极向她靠拢么?
可他却在察觉出她的意思后,当做了一种包袱!
天底下,有几个这么出色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