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五点头,道:“我原想让你二哥给你搭把手,负责两岸码头,可他心中仇怨太重不合适,如今这倒是一个好法子……”
霍宝想起一事,道:“爹,如今邓爷爷是曲阳新教,已经放出风了,以后逢五在四方客栈做小会,十五大会……滨江那边,是不是也推个自己人出来?”
至于之前霍宝给老爹留着的邓仁,做个教名下的“传教护法”就行了,可以干活,却不能真的居高位。
“这个你到是同你七叔想到一块去了,你七叔早想到此处……如今他是‘薛居士’,自己领了滨江教,就是对弥勒教义还稀里糊涂,花银子私下聘了两个真正的居士撑着!”
霍宝听了,心中点头。
明面上有薛彪,再加个邓仁,滨江教会也差不多够用了。
“爹,表叔,‘白衫军’之名可用,可只凭着一县教,这分量还轻了些……柳元帅在淮南道的势力不单单是名下人马,还有这一道教之名……听说柳元帅两年前过的五十大寿……”
屋子里一静。
霍五想了想,道:“这各地教多是父子相传……可翁婿相传的也不是没有……”
邓健道:“不是还有师徒传承的?”
父子二人都望向邓健。
邓健挑挑眉道:“你们同韩家结了死仇,韩家是柳元帅家几辈子姻亲,徒三爷要真的娶了柳大姑娘,那以后为难的就是小宝……既然如此,那这亲不结不就好了?”
霍宝不由皱眉。
对于邓健能查到韩家,他并不意外。
进曲阳劫掠的白衫军头目就那些,性情形容对的上的也就那几个。
只是这斩断徒三姻缘的建议,霍宝并不赞同。
霍五也摇头:“不行,不行,没有这样行事的道理!柳大姑娘虽还没过门,可是小三订下的媳妇,那就是小宝的舅母!咱们得认,不能那么行事!”
霍宝也道:“这世上哪有事事如意之事?不碍什么,到时候再说!”
要真是事事想到头里,那是不是现下就直接暗中谋害了徒三,然后接手那边人手,按照徒三的迹之路走一遭?
就算那是捷径,也不是霍宝所想。
徒三这个舅舅,不管以后会不会变,现在对他这嫡亲外甥视若亲子。
“妇人之仁!”邓健不屑道。
到底撂下此话头,没有再说。
只剩下父子二人时,霍五却是小声嘀咕道:“你这表叔,心里奸呢……估摸是怕我嫌麻烦坏了你舅舅这门亲事,故意将话说在头里……你舅舅那边与柳家结亲,同咱们霍家就差一层……咱们霍家最亲近的就只有邓家……”
霍宝:?
“爹会不会想多了?”
“小宝啊,晓得你厚道,将人往好里想,可这‘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能对谁都实实在在。你信不信,要是咱们爷俩真信了邓健的话,暗中坏了你三舅的姻缘,这就成了大把柄!如今咱们俩家你好我好大家好,当然没事;可真有翻脸那天,这把柄就是邓健交给你三舅的投名状!”
说到这里,霍五“嘿嘿”一笑:“不过这‘离间计’也恁糙!他今儿说了这话,也是落了把柄在咱们爷俩手上!”
霍宝眨眨眼。
行,你们都是老狐狸!
那还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