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不明内情的旁观者,确实也会有这种疑问。就这件事情来说,万变宗处理的没什么毛病,李逸风与苏渔隐也确实图谋不轨。但熊向的出现若非巧合,这种手段未免玩得太阴了,若用在别的场合则令人防不胜防,于泠善虽无证据但可提出质询。
熊向正欲答话,泽真适时向所有人了一道神念,就是昨天熊向在酒桌上讲的往事,介绍了这头熊妖自述的经历,应该足以回答于泠善的问题。
于泠善怔了怔,现了熊向所讲的故事中一个最关键的“疑点”,他追问道:“这位熊道友,如此说来,早就有高人修士识破了你的身份,并知道你于何处藏身,是这样的吗?”
熊向答道:“不是识破了我的身份,当时的情形根本不需要那位大师识破,我就是一头狂暴的熊。”
于泠善:“在你遇见豹妖杨林之前,早就认识那位高人,而且是他告诉你等待机缘出山,对不对?”
熊向点头道:“是的。”
于泠善:“请教那位大师名号?”
熊向:“和尚大师就是和尚大师,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于泠善皱眉道:“这不合情理啊,你的名字是他所取,你却连他叫什么都说不清楚。难道此人曾吩咐过你不要说出来?这样的话,他可以是个和尚也可是另外的高人,比如成总?”
熊向是个直肠子,也没听出于泠善的弦外之音,一摊双手道:“不是成总,就是和尚大师!你问我也没用,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于泠善板着脸点了点头道:“好吧,要么是道友真的不知,要么是你不想说,我等也无法追问。”
泽真问道:“于掌门这是何意,难道是质疑这位熊道友存心欺瞒、言不尽实吗?”
丹紫成也插了一句:“人家也没必要都告诉你吧,这是私事!再说了,他连狂杀了那么多人的事情都说了,干嘛还要隐瞒一位高僧的法号?”
于泠善答道:“我相信确有其事,但同样的事情用不同的说法,含义便完全不同。熊妖暴走杀人、血染荒野,被高人遇见不仅未降妖除魔,反而趁此机会收服为己用,这也不是不可能生的事情。但这种事没法直接说出来,讲一个高僧除去心魔的故事,才会显得顺理成章。”
成天乐突然笑了:“于掌门,你是想说我才是故事里的那个和尚,见熊妖杀人不仅不除,反而借机要挟令其受我驱使,是这回事吗?”此时一众万变宗门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但是成总已经开口,他们也不好插话打断。
于泠善很客气的解释道:“我并没有说事实就是如此,但此事太过离奇,若传扬出去难免会有人误解、提出这等质疑,我只是说了出来。”
成天乐环指周边站着的万变宗弟子道:“离奇?这里每个人的故事说出来,都很离奇!别忘了我万变宗就是妖修宗门,山野妖修超脱族类,莫不是大造化福缘,比这离奇多得多的事情,还有的是呢!”
于泠善:“无论如何,经此一事,这位熊道友也将拜在万变宗门下。成总,你说呢?”
成天乐沉下脸来道:“我万变宗收什么样的弟子,用不着于掌门操心!您还是管好旋极派吧,不要再出苏渔隐那等败类!于掌门,您是来致歉的还是来质疑的?苏渔隐勾结败类图谋不轨,不仅得罪了我万变宗,而且连累紫清派的声望。今日陈长老不悦,是我万变宗之过吗?是紫清派所托非人,但那个人是你旋极派的人!”
于泠善的年纪比成天乐大得多,修为大成已近三十年,又是一派尊长,很有主见也很能沉得住气,并不因为成天乐的反讽而动怒,既然开了口就要把自己的话说清楚。他不紧不慢的又解释道:“我是来致歉的,也是来质疑的。有些事并不适合背后议论,所才会当面请教,若是言语之中有什么冲撞之处,请成总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