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钊不仅满面通红,此时连额头都见汗了,赶紧躬身解释道:“他的拜礼确实很贵重,当然远超过那一盒冉遗鳍珠的价值,以显其向道之心与恭谨之意。而我并非是贪图他的东西啊,确实是被他的诚心所打动。
佛经中有云,舍卫国给孤独长者为请佛陀**,特以金砖铺地。此非炫耀富贵之举,而是对正法真传之恭谨。我确实不知其人藏奸在心,只是被其态度所打动,点头答应收入连云派门下为护法侍者,尚未来得及仔细查其行止,更没有正式传法呢。假如知道他在世间的恶行,那我连云派先应该惩处。
昆仑石盟主所率之三梦宗,众门人也多次声明——世间妖灵精怪之修,不应以出身而论,修士遇之应怜其修行不易、多加照拂指点,使之向道益近、莫祸乱人间。石盟主为当今昆仑修士之表率,三梦宗也是这么做的,我连云派接纳妖修本身又有何不对呢?”
叶铭又摆了摆手道:“这件事本身没什么错,不论是哪门哪派所为,旁人也无法说什么。你若不是勾结车轩做乱的修士、又与那杀人灭口之事无关,那今天恐怕就是受人利用了。若我猜得不错,应是另有人在暗中指点车轩,你们在市井中相遇恐怕也不是偶然,他的所作所为恰能投你所好。”
刘德钊被吓了一跳,连忙摇头道:“我真不知情,也与车轩绝无勾结!只是连云派弟子叶子乔被妖修所害,追查苦无线索;恰好又从周峰道友处得知车轩之事,成天乐带领妖修深夜登门、车轩从此下落不明。若是换你们几位,怎么可能放过呢?”
白少流点了点头道:“道理确实如此,无论是谁都会追查到底的。现在车轩的情况是搞清楚了,但那暗算车轩灭口之人又是谁呢?原本连云派嫌疑最大,因为车轩在此之前刚刚拜入山门,可是刘德钊道友又坚称不知情。若无证据,我等也不能诬陷无辜。周峰道友,能不能解释一下你的所为,向连云派通风报信又是怎么回事?”
刘德钊也扭头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周峰。周峰的表情很尴尬,咽了。吐沫道:“我先前已听说连云派道友叶子乔遇害之事,又听传言有散修成天乐在苏州聚集妖修图谋不轨,所以出山行游之时就刻意查探,得知了天津之事。但我也不清楚车轩的底细,搞了半天这是个误会,实在很惭愧。”
正一门的履谦道长却摇头道:“周峰道友。你不能如此搪塞其辞!据我所知,你曾受师门之罚闭关一年,就是因为你的行止不端、擅自以听涛山庄的名义讹诈这位成天乐道友。后来听涛山庄新掌门继位,给成总了请帖,成总既未赴会也未回帖。
你认为你们之间有私仇,所以并非听了什么江湖传闻,而就是刻意来搜集他行止有失的罪状、在暗中调查他。得知了车轩之事,你自然认为这是一个机会。想当然以为抓住了成总的把柄,可治他一个杀人夺宝之罪。
有些事说出来尴尬,这些话也很不好听。但在这种场合却不得不提。我若说的有什么不对,请周峰道友指证,你那江湖传言是听谁说的?若江湖有传言成总聚集众妖修图谋为恶,宇文掌门还会把他视为听涛山庄的贵客吗?”
这一席话让周峰是冷汗淋漓啊,他连忙躬身行礼道:“我与成天乐确实有过结,师门罚我自无怨言。但我对此人心有疑惑,他的行止也确实令人起疑,我暗中调查之举也并非什么过失,而是维护世间安宁的一片苦心与好心。很遗憾,这是一场误会!但我既然知道了这件事。理所当然应该通知连云派。”
艾颂扬冷笑道:“分明心怀恶意,还要自称好心?你遗憾什么,难道成总没有杀人夺宝,你觉得很失望吗?”
叶铭今天总是摆手化解众人过激的言辞,此刻又一摆手道:“周峰道友暗中调查成天乐行止之事,虽有个人目的。但也不算什么罪过,也与今日之事无关。假如他真的现了车轩的事情,告诉连云派也是理所当然。
问到现在,该说的情况基本上已经说清楚了,只有一点疑惑。那与车轩勾结、又杀车轩灭口的修士究竟是谁?如果以在场人论,倒是刘德钊与周峰二位道友嫌疑最大,一人收车轩入山门,另一人又与成总有私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