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看了看孙香苑,又看了看陆小凤,他不知道该不该说,这里毕竟牵涉到孙香苑的父亲--金陵知府孙大人。
陆小凤看出了司空摘星的意思,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了一遍,孙香苑听着听着,眼睛里有泪水不由簌簌往下掉,自西域回来,她是隐隐感觉到她所敬重的父亲有所不同,她想离开,离开那个充满了阴谋的地方,现在终于离开了,终于如愿以偿,与自己心爱之人一起,离开了那是非之地,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父亲仍旧在背地里,在背地里做着伤天害理之事,就是此刻,还在四方赌坊里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
“真是猪狗不如,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庄稼老汉也不放过!”司空摘星越起越气,“砰”地拍了桌子一下,眼睛里放射出无比怎么憎恨的光芒。
陆小凤转身对朱子秀说道,“这也是我在赌坊将所有人驱走的原因,他们赌博,虽不是什么好事儿,但毕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如果这些人来了,他们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司空摘星见机会来了,才对朱子秀说道,“这也是我决定搬走的原因,我知道你打理这店不容易,这里的一切都熔铸着你无限的感情,但事到如今,我们不得不搬走。”
朱子秀完全明白了陆小凤与司空摘星的意思,脸从阴一下转到了睛,大大咧咧地说道,“嗨,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搬就搬,你不是常说嘛,千金散尽还复来,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相信只要我们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她的话里,包含着矛盾的心情,这里,容入了她与司空摘星的心血,她极不情愿离开,但为了保命,她又不得不离开。
孙香苑听了,不由浑身冷,她深感内疚,因为这幸福的一切,都被她父亲所破坏,她想做点儿什么,但又不知该怎么做,低声地说道,“真是对不起大家,是我爹给你们带来了麻烦。”
司空摘星明白孙香苑是个单纯的姑娘,忙将手一摆,说道,“嗨,哪里话,错不在你,你又何必自责呢?”
孙香苑抽咽了一下,说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想出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司空摘星忙上前拦住,说道,“你可千万不要上去,他们是你父亲派来的,但他们未必认识你,万一……”
“没有万一,纵然我死在了父亲派来的杀手之手,这也是我命该如此,如果能用我的死,换回父亲的良知,我就心满意足了。”孙香苑冒着以死谢罪的态度,准备去阻止这场无端的杀戮。
陆小凤见孙香苑的样子,怜悯起来,说道,“如果死能解决这一切,我早已死去;如果死能换回一个人的良知,我也早已死去。死,是一件多么容易之事,躺在地上,双腿一伸,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死了,天还是天,地仍是地,又能改变什么呢?那只是用死去逃避,去隐瞒事情的真相,那只是自欺欺人吧了,那是懦弱者的选择。”
陆小凤无情地说着关于死,关于自杀后的情形,他的话,让孙香苑更加伤心,死不成,那又该如何活下去呢?她不知道,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无法面对眼前生的一切,突然嗷嗷大哭起来,一头扎进了陆小凤的怀里。
那是伤痛的眼泪,那是无助的眼泪,那是无可奈何的眼泪,那眼泪一滴接一滴地落在陆小凤宽阔的胸膛,落在陆小凤心坎儿上,面对着司空摘星与朱子秀,他不知该怎么安慰才是,只是轻轻地拍着她柔软的肩膀。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屋里越来越热,司空摘星紧张地抬头看了看房顶,喃喃地说道,“这帮畜牲,他们又开始放火烧房子了。”
陆小凤轻轻推开孙香苑,说道,“什么,烧房子,那们岂不是要在这里变成烤猪?”
上面是熊熊大火,他们四人虽在地下秘室里,但是否会受到烈火的影响?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