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阵子,大家继续巡逻,去检查界碑。把中国的界碑砸了,将自己的界碑往中国这边移是印度边防军最喜欢做的事情,相对应的,砸了印度长了腿似的往中国这边移动的界碑,将自己一方的界碑放回原位是中国边防军必须做的事情,双方就像是在斗气一样,界碑被挪来挪来,领土面积也随之作着微不可察的变动。
这次界碑又被挖出来了,竖上了印度的界碑。没什么好客气的,大家一起动手,将印度刚竖起来的界碑给砸了,将自己的重新安放回去,做好标志,然后收工。曹小强忽然问:“我们要不要在界碑下面设几颗诡雷?”
小圆脸愣愣的问:“诡雷?什么诡雷?”
曹小强说:“就是把地雷埋进去,他们一挖就炸。”
小张说:“可不能这样做!上头下了命令要保持克制的,我们跟阿三打得头破血流都没事,但是如果弄出人命来,就要引边境冲突了!”
曹小强骂:“卵,他们挖我们的界碑,自己的界碑长了腿似的往我们的边境挪,这本来就是冲突了,还跟他们客气个啥?”
萧剑扬叹了一口气,说:“算了,还是听他们的吧,我们不了解情况,胡来的话很容易出事的。”
曹小强骂咧咧的,一脸不忿,却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拍掉手套上的泥土,捡起步枪,然后大家一起回哨所。而巡逻一趟,也才用了几个小时,接下来大家基本上是无事可干了,大家得想办法自己找点事情做,好打时间啦,守边防的日子就是这么无聊。
曹小强打时间的方法就是和哨兵一起放哨,盯着印度那边咬牙切齿。偶尔有人出现在视线之内,哨兵就会指给他看哪个哪个是阿三的老兵,以前跟他们干过架,哪个哪个是新兵蛋子,条件允许的话可以偷偷过去打他们黑棍。最绝的是时常可以看到几个藏人背着个蛇皮袋偷偷摸摸的越过边境跑到印度那边去,过上一两天又跑回来。哨兵解释说这些藏人都是倒爷,往印度那边倒腾一些皮子、药材之类的东西,换几个小钱。
曹小强瞪大眼睛叫:“这是走私啊,你们干嘛不把他们抓起来?”
哨兵说:“就倒腾那点东西,赚几个小钱,你抹得开脸去抓他们?就算抓了,最多也就是关几天,屁事都没有。”
曹小强问:“要是他们走私大宗商品呢?”
哨兵说:“如果是走私大宗商品,肯定有非常严密的计划,做得很隐秘,想逮住他们并不容易……再说了,这是武警的活,我们守好边境就是了。”
小鱼小虾看不上眼,大鱼逮不住,大概就是边防军现在的情况了。曹小强现那些倒爷一点也不害怕边防军,每次越境的时候还不忘跟边防军挥手打招呼,遇见巡逻队也不怕,胆子小一点的把东西往路边一扔死活不承认是他们的,胆大一点的拿出东西给巡逻队吃,双方相处得那叫一个和谐!
萧剑扬则缠着小张教他吹鹰笛,他觉得鹰笛的音色美极了,令人震撼,所以心痒痒的想学到手。小张很乐意教他,每天巡逻回来,两个人就坐在哨所外面一个教一个学,鹰笛那尖锐绵长的笛声在哨所上空萦绕不散,久久回荡。一个星期下来,萧剑扬已经可以熟练的掌握吹奏鹰笛的技巧,用它吹出优美的曲子了,不过还欠一点神韵,没能吹出小张那样动人心弦的效果,小张说这是因为他经历得还不够多,当他像雄鹰一样经历了无数次狂风暴雨的洗礼,看透了云卷岚翻,霜雪彩虹,自然就会得到鹰笛的“神”了。
“其实你学了也没用,”有一天,小张这样说,“因为你没有鹰笛。现在鹰笛几乎消失了,无处寻觅,你就算学会了也找不到鹰笛可以吹奏。”
萧剑扬说:“我可以找人做一支。”
小张说:“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鹰笛必须用鹰的翅膀骨做成,而这种骨头只有碰上死去的鹰才能获得,而且必须是非常完整的,不能有裂缝,哪怕有一道小小的裂缝,那根骨头都不能用了,一个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捡到一根这样的骨头呢。”
萧剑扬忽然笑了笑,说:“不一定非得有鹰笛吹才去学怎么吹的,不是吗?”
小张愣了一下:“呃,你说的还真是有道理。”
当然,其他人也没有闲着,白天休息,晚上偷偷越境侦察,一个星期下来,已经把这一带的敌情摸得一清二楚了,印度边防军巡逻的规律,哪里有永备工事,那里是仓库,哪里是军火库,哪里构建了临时工事,火力搭配如何,都了然于心,可以说,如果他们放开手脚大闹的话,一夜之间就能将印军闹个人仰马翻。但他们还不能动手,因为上级还没有掌握印藏特种边境部队那个秘密营地的具体情报,而这个秘密营地是他们此行的要目标,此时动手是会打草惊蛇的,所以大家还得继续耐住性子等待下去。
曹小强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萧剑扬却还是不急不燥,每天就跟着边防军出去巡逻,侦察敌情之余也当散心,颇为自在。这一天,他们再次翻过山梁,来到山坡间检查界碑,却现几名印度士兵正抡着大铁锤在砸界碑,其中一块已经被砸成碎片了。萧剑扬迟疑了一下,停下了脚步,小张他们却出一声怒吼:“给我住手!”像怒的豹子一样冲了下去,挡在界碑前厉声喝:“凭什么砸我们的界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