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兄,想不到你们的族内较技大会,竟然还有未打先认输的事情出现,真叫我等大开眼界啊。”林山河面带嘲讽地道。
方寒天脸色也有些尴尬,未打先认输本来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众目睽睽之下,遇上一个比自己强得多的对手,光棍爽快地认输,总比丢丑强,反正又不是生死战。
问题是对手是方少白,这并不是一个公认的强者,虽名声在外,却是废名得不同凡响,向方少白认输不免有作秀串通之嫌,那林山河言下之意不就是如此嘛?
可惜,这种事不能解释,也不能说啥,有心人想赖,你越解释就越描越黑,反倒给人打击的借口。
方寒天淡然道:“较技嘛,总有些意外,也算是方少白的运气。当然了,方少白本身也是有些修为的,月前方少白战胜过一些人,这些人的实力都在方少言之上,方少言自认不敌避免受伤,也在情理之中。”
林山河闻言登时怒气上涌,方寒天嘴里说着方少白运气,实则却绕着弯子反击他,你家林秋落都不敌方少白,方家一个旁系子弟向方少白认输有什么可奇怪的?
这不啻于是在揭林山河的伤疤,有多疼只有林山河自己知道,反正看他黑着脸磨牙齿就知道是拼命忍着这种被揭伤疤的疼痛。
然而,林山河也不甘心这么被方寒天揭伤疤,更不愿意忍下林秋落在方家受重伤怨气,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他忽然阴恻恻地笑了,“是吗,寒天兄对你这个侄子倒是颇为赞赏嘛,也对,毕竟是方家嫡长子。这样吧,寒天兄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打赌?”方寒天心头一咯噔,升起了一丝警惕。以他对林山河的了解,这个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接连吃亏抹面的,还提出来要打赌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作为一家之主,刚说过的话自然不能收回来。况且,林山河张口就称方少白是方家嫡长子,自承方少白不行,对方家更是一种打击。
无奈之下,只能强作镇定,准备找个话头把林山河提出打赌的事抹开。
谁知,边上王家家主王友坤、黄家家主黄飞鹤、许家家主许随真、李家家主李同天却来了兴趣,纷纷凑过脑袋,对于打赌之事充满了兴趣,还言称打个赌挺好,就当是观战的佐料了。
这回,方寒天彻底无奈了,想推辞都找不到任何借口了,尿遁这种拙劣的借口在这里根本就不成立。
林山河奸计得逞,面露得意地道:“寒天兄,你对你侄子的实力充满信心,可我却不这么想。所以我赌方少白侥幸胜过第一轮后,第二轮将输掉,赌注是一部洪品巅峰武技。”
方寒天一听气得几乎坐不稳了,谁说他对方少白充满信心了,能胜过第一轮他就已经感到有些惊讶了,再进入第二轮时剩下来的人实力都不弱了,方少白能顶住的几率根本不高。
林山河要拿这件事来作赌,赌注还是一部洪品巅峰武技,分明是想坑他。这是变着法子在让方家为林秋落的受伤付出代价。
更让方寒天气得几乎内出血的是,林山河这个赌注提出来之后,王友坤、黄飞鹤、许随真、李同天四人仿佛苍蝇逐臭一般围了过来,腆起虚伪的笑脸,纷纷下注,赌注同样是一人一部洪品巅峰武技。
然后,五双眼睛便带着笑紧紧地盯着方寒天,只等着方寒天答应下来,就能雀跃地笑出声了。
方少白侥幸能过第一轮已经是走了狗屎运了,这要能过第二轮简直就是笑话,几率几乎为零了。这样下注平白就能赚下一部洪品巅峰武技,这等便宜,干嘛不占?
方寒天心脏几乎颤抖了,跟他们赌的话,赢了能一口气赢下五部洪品巅峰武技,这绝对是一笔财富,可这根本不太可能。输掉的话则要一口气输掉五部洪品巅峰武技,这对方家而言,也不是能轻易承受得住的。
方寒天很想拒绝,但林山河说了,难道寒天兄你对方少白的其实并不抱有信心,刚才方少言的认输其实另有内情?
方寒天怒了,内情个屁,哪个家族会脑残地允许自己家族内部较技大会作假,想毁掉家族的根基吗?
罢了,既然反驳不了,就咬牙赌了,大不了就当做是对林秋落受重伤的赔偿吧,以此免掉方家林家之间的一些仇怨,对家族来说也未必不是好事。
于是,方寒天赌了这一把几乎是他作为方家家主以来,最大的一场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