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府的人?”景昀眸光微缩,冷笑了一声,“抱歉,本公子平生有一恶,便是厌恶看见郁府的人。见谁都可以,唯独不见郁府的人,让她不必等了。”
说着,景昀站起身来,伸手弹落在衣衫上的几片竹叶,转身便走。
柳叶傻眼,拒绝了?小姐怪罪她办不好事,怎么办?
她马上追上去问,“公子,公子,你得说个原因,不是吗?为何不见郁府的人?我好回我们家小姐的话啊。”
“原因?哼?”景昀停了脚步,往远处的郁娇看去一眼,对柳叶冷冷说道,“那你转告你主子,我景府不跟郁府来往的原因便是,我爷爷景翰林被皇上罢官,是你们丞相大人的手笔,试问,本公子还有好心情,跟他的女儿说话吗?哼!她有脸,本公子却看了恶心!本公子绝对不会见仇人的女儿,让她快走!别烦我!”
景昀说完,又冷笑了一声,大步走开了。
柳叶眨眨眼,景老爷子被罢官,是丞相干的?那郁府跟景府是死对头啊,小姐不知道吗?居然找这个人请教问题?
柳叶见景昀已走远,只得走回来,回复郁娇。
“小姐,景公子不愿意见小姐。”柳叶走到郁娇的跟前,叹了口气说道。
“为什么?他说了原因了吗?”郁娇问。
按着书院的规矩,下院跟中院的学子,向上院的学子请教问题,是不得拒绝的,真要拒绝,是要说出原因的,等于接受了挑战,不得弃战一样。
如果不说,会被人耻笑,不敢接受挑战。
柳叶点头,“说了,景公子说,丞相大人害得景老爷子被皇上罢官,他说,他怎会见仇人的女儿?还说……唉,反正说了些难听的话,景公子很生气的样子。”
“景老爷子闲职在家,是被丞相害的?”郁娇讶然。这件事,她怎么不知道?
还是,在林婉音死后生的事情?
因为这期间,她成了一百多里远的郁娇,醒来后,林婉音已经死去多天了,再之后,她又一直被困丞相府后宅,就算出门过两次,也是在有锦夫人母女俩在的情况下,她根本打听不到景家的情况。
郁娇陷入沉思。
如此一来,景昀是不会见她的,那么,她也不可能进入景家,查探林家的事情了。
她也无法见到外祖父外祖母,无法见到舅舅舅母。
林婉音死,林伯勇死,外祖父外祖母,受得了打击吗?更何况,外祖父还被罢官了,景家,算是遇上多事之秋了。
这不行!
她得想个法子,让景昀认可自己,她一定要进景家。
可是,该怎么做,才能得到景昀的信任呢?
郁娇抬头看去,景昀已往上院的甲组学堂走去,休息的时间已过得差不多了。
“走吧,先回去再说。”郁娇道,只得再另寻法子,进入景家了。
柳叶见郁娇一脸惆怅,显然,被景公子拒绝,伤透了心,她便不敢多说话,默默的陪着郁娇,往中院走去。
不远处,有个黑衣少年,隐在暗处,一直关注着郁娇的动静。
便是回了誉亲王府,因为担心郁娇被李炎拐跑,又跑回来跟踪郁娇的铁城。
起初,郁娇拒绝李炎的赏花邀请,让铁城心中好一阵欢喜。
原来,是郎有情,妾无意啊。
李炎小白脸想勾搭,郁四小姐不领情呢!
谁知,他心中欢喜的劲头还没有散去,郁娇竟然自己约会男子了,而且,还是一副十分渴望对方受邀的神情。
这是啥情况?这真是大大的不妙啊!
铁城吐掉了嘴里咬着的一根草茎,又跑回誉亲王府汇报情况去了。
他就不信,他家主子听完郁娇的情况,会不着急!唉,这真是皇帝不急,急死了太监。
主子再不急,郁娇就要嫁给别人了!
而主子又不能娶别的姑娘,这不是要活活地熬成一个老光棍吗?
堂堂英俊潇洒,家资万贯的誉亲王,居然以老光棍的身份活到死,说出来都好丢人啊!
并且,不光会是老光棍,还会是老处男!
想想都丢人。
铁城叹口气,他都不好意思想下去了。
因此,跑得速度更快了。
……
郁娇带着柳叶,往中院的学堂走来,两人绕过一处小山坡时,现前方有几个女子似乎在吵架。
被几个女子围在中间的,是一个红衣少女。
郁娇的目光微缩,那红衣少女,不正是景家二房的姑娘,景蓁吗?
景老太爷的弟弟一家,在京城做着生意,几个孙子孙女的学业,都一般,因此,在京城里,景家二房的子弟并不出名。
不过,景家二房,却是个十分和善之家。
她在景家住的那段日子,景家二房的老夫人和夫人,时常派人请她过去吃饭。小林婉音两岁的景蓁,怕她孤单,也常常带着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去找她玩。
虽然,景蓁的爱好,同林婉音的爱好截然相反,两人常常玩不到一处,但景蓁脾气太好,从没有不耐烦过,而是一直努力地做着林婉音的跟班,从不跟林婉音吵架。
今天,这是谁刁难景蓁呢?
郁娇往前走近几步,将身子藏在一块大山石后,细听起来。
半晌后,她眯了下眼,听出了原委。
如果,她帮景蓁解了围,以景蓁的性格,一定会感谢她。
那么,她再提要求,跟着景蓁进景府。
不管事情成功与否,她一定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