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小姐的这篇祭文,是抄的吧?”郁娇忽然开口。
目光淡淡看向林佳兰。
她的嗓音与众不同,婉转如夜莺。于周围悲戚的低叹声中,尤为引人注意。
第一个朝她看来的,是楚誉。
楚誉凤眸微凝,目光似剑,同时说道,“本王也认同!”
郁娇诧异地看向楚誉,他怎会跟着附和?
他不该是跟她喝反调的吗?这人真是奇怪得很。
楚誉一赞同,这下子,原本在诧异中的众人,纷纷小声地议论起来。不少人都拿异样的目光看向林佳兰。
当着近百人的面,诽谤自己抄袭,林佳兰怎会承认?
她是未来的永安侯府少夫人,她不能丢脸!
“不知小女哪里得罪了二位,要这么诬陷小女?小女昨晚琢磨这篇祭文,想了一个晚上呢,到天亮才提笔写完,我的丫头可以做证。”
她说着,还低下头,低低呜呜地哭了起来。
同时,她暗中拉了下侍女的袖子。
侍女怕她,便点头说道,“是的,奴婢可以作证,这篇祭文就是我家小姐自己想出来的。”
“是昨晚想出来的?”郁娇又问。心中却在冷笑,是昨晚抄出来的吧?
“千真万确。”丫头点头。
“那你敢当着林将军的棺木誓吗?”郁娇冷笑说道,“说你家小姐没有抄袭?”
这下子,丫头不敢吱声了,吓得脸色惨白,裙子里头的两条腿,抖成筛糠状。
她拿眼看向林佳兰求救。
她只是侍女,按着齐国律法,其他小姐问话,她也得认真回答。
可她该怎么回答?
她家小姐明明没有想啊,就从柜子里翻出一张写满字的纸来,照着临写了一份。她虽不识字,但会看字迹是否工整。
那份样稿的字,明显的比小姐写的,好看很多。
林佳兰见郁娇这般咄咄逼人的问话,同情地叹息一声。
她拿出帕子拭了试眼角处,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不是泪水的“泪水”,望向郁娇说道,“郁四小姐,你不会写祭文,我不怪你,我们也不笑你,谁叫你没有上过学堂呢?可你这般诬陷我,为何呀?”
有跟林佳兰关系好的世家女,或跟林家二房走得近的人,则纷纷问着郁娇,“郁四小姐,你说林二小姐的祭文是抄袭的,有证据吗?若是找不出,你就是诬陷人家,你得当众跟林佳兰赔礼道歉!”
“我没有诬陷你,因为这篇祭文,在丰台县乡下,有不少人都知晓。”郁娇朗声说道。
林佳兰的脸色变了变,这怎么可能?
她明明记得,这是那个死鬼贱人林婉音即兴写出来的。
林婉音要拿走,被她以喜欢字体为由收藏了。半月后,林婉音出阁,再被沉塘。
那期间,林婉音一直做着嫁入裴家的美梦,怎会在大喜的日子里,想着一篇祭文?
这不可能!
郁惜月看到郁娇跟林佳兰杠上了,心头嘲讽一笑,郁娇真是不自量力。
她柔声道,“四妹,你不要红口白牙一张,就这么胡说呀,我们大家伙都没去过丰台县,不知事情真伪,你这般随口说,谁又信你的话呢?林家跟郁家,常有来往,你这般胡说,让母亲跟林二夫人,往后还如何相处?四妹,休要胡说,快向林二小姐认个错吧。”
“我没有胡说,因为,这篇祭文我也会!”郁娇不理会众人的表情,大声地背诵了起来。
越往后念,林佳兰的脸色越惨白。
八百多字的祭文念完后,郁娇看了一眼周围人,说道,“劳烦哪位看看林二小姐手里的手稿,看看小女是否念错了。如果没有,那么,林二小姐就是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