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仅十七岁的汉军士兵死死的握着自己的步槊,他将步槊的槊杆稳稳的顶在地上,槊锋微微扬起。他的呼吸是粗重的,胸口在剧烈的起伏着。还没等他将自己的紧张情绪压制住,第一个周军士兵挥舞着横刀就冲了过来。这个汉军小伙子清楚的记得将军们平时训练时候教给他的杀人技巧,虽然紧张,但却毫不迟疑。他的动作并不大,仅仅是稍微调整了一下步槊的角度和位置,然后那名凶悍的周军士兵就好像自己撞上来一样,将胸口狠狠的顶在闪耀着金属光芒的槊锋上。
噗!
锋利的槊锋轻易的刺穿了这个周军士兵的皮甲,然后再轻易的刺穿了他的胸膛。槊锋从他的后背上冒了出来,但是惯性的缘故,他的身体依然往前移动着,又往前冲了三步,他的身体卡在槊杆一半的位置上再也无法前进。被洞穿了的心脏包裹着冰冷的槊杆,血顺着槊杆流下来,很快就浸湿了那名汉军少年的双手,一片腻滑。
汉军少年还没来得及将那具周军士兵的尸体用脚蹬出去,第二个周军已经冲了过来,他只能咬着牙,带着那具尸体再次扬起步槊。很快,第二具尸体也挂在槊杆上,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第一个周军士兵的尸体。汉军少年吃力的挪动着沉重了许多倍的槊杆,对准了第三个朝自己杀过来的周军士兵。那两句挂在槊杆上的尸体,摇摇摆摆。
终于,汉军少年再也端不住那越沉重的步槊了,他果断的将步槊丢弃,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将死去的周军士兵掉落在地上的横刀和盾牌捡了起来。脑子里关于如何杀人的技巧放映一样快速的闪过,他握着刀的手攥的死死的,或许是因为太过于用力,或许是因为他在害怕,又或者是他已经几乎耗尽了力气,他的手开始颤抖。
一个周军士兵飞身跃起,狠狠的一刀朝着他的头颅砍了下来。汉军少年嘴里不断的说着自己应该做出的动作,然后随着自己的话语,身体随之动作。“弯腰,举盾。”他说,然后他弯腰,举盾,硬生生的扛住了那从上而下劈落的一刀。“挥刀,直刺。”他说,然后他奋力的将横刀往前捅了出去,很快,他的手上传来的阻力告诉他,自己这一刀已经将敌人的小腹切开。
“旋转,抽刀”,他说,然后他握着刀的手猛地一扭,让横刀在对方的小腹里旋转了半圈后,快速的将刀抽了出来。“侧身,横盾”,他说,然后他侧身将盾牌横在自己胸前,刚好挡住一柄横扫过来的横刀。巨大的力度将他震得往后退了两步,但是很快,他的脚便稳稳的定住。“反手刀,从下斜上!”他说,然后他手里的横刀就切开了那个周军士兵的胸膛和肚子,周军士兵的前胸腹部就好像被撕开了的饭盒,里面红的,黑的菜和汤汁不断的冒出来。那当然不是菜汤,而是血糊糊的内脏。
当他杀死了第六个敌人的时候,他握刀的手颤抖的越来越厉害。横刀上已经崩出了缺口而不再锋利,盾牌已经因为连续三次重击而碎裂。他左右看了看,现最前面的三排汉军,如今还活着的好像只剩下他自己了。深深的呼吸,他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不然只能更快的死去。但是,他已经脱力,手,已经几乎握不住刀了。
第七个周军士兵朝着他冲了过来,这个人用的是一杆沉重的狼牙棒。他横刀在胸前,挡住了那呼呼带风敲响自己胸口的狼牙棒。但是巨大的力度将他的横刀击飞了出去,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他想站起来,但是已经虎口破裂的双手却没有力气支撑他站起来。他抬起头,看着那柄沉重的狼牙棒高高举起,然后狠狠的朝着自己的头颅砸了下来。
他闭上眼,告诉自己说,老子杀的够本了。
噗!一股血喷出来溅在他的脸上,他甚至听到了自己头骨碎裂的声音。但是他却忽然现,自己并没有死。因为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还是清晰的。他猛地睁开眼,就看到一个全身披挂着重甲的大汉,挥舞着一柄沉重而锋利的陌刀,将那个使狼牙棒的周军从上到下直接劈成了两片!
那重甲大汉猛地一招手喊道:“把周军顶回去,杀光他们!”
随后,汉军少年看到,数百名身穿重甲的步兵,手持相同的陌刀,如一群下山的猛虎一样,将拦在他们面前的任何人撕碎,剿杀!
将军赵霸,重甲三百,洪流逆行,一步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