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皓,对不起……”
猛地一下子,白文菱捂着脸,将头靠在床边,抽动着肩膀,呜咽的崩溃大哭起来。
泪珠子犹若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她眼角扑簌簌地流下,好似掺杂着无数悔恨。
她冤枉了苏皓,还曾在人民医院的病房内打了对方一巴掌。
依稀记得,当时的苏皓被打了一巴掌后,忽然笑,但那一抹笑,却充满了自嘲。
苏皓离开病房时,露出了一双没有感情波动的眼睛,冰冷到似乎可以瞬间冰冻一切,并且霎那间崩裂。
那一刻的苏皓,就像一块恒古不化的冰块一样,言行举止无不透出对人的冷漠。
他走过之地,充斥着对一切的漠然,那种孤傲冷漠,让人避之不及,让人心中自然而然地升出几分凉意。
“你是谁?”
“我认识你么?”
一想到苏皓离去时留下的两句话,白文菱的泪水更加汹涌的落下,心像数万跟钢针插着,嗓子宛若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似的。
身为救人英雄的苏皓,不仅被冤枉成强奸犯,而且还遭到自己的谩骂。
实在难以想象,那一刹那的苏皓,内心是怎样的愤怒。
然而,饶是不被世界温柔对待,苏皓却愿意温柔对待这个世界。
遇见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邓东,他用自己的方法告诉对方要努力活下去,并借此施展援手。
哪怕是面对打了他一巴掌的自己,他仍旧放下偏见,于河中将自己救出来。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白文菱的脑海中,情不自禁的又浮现出了昨晚苏皓毫不犹豫转身离去的画面。
一种惭愧,内疚以及痛心的混合之情,像海潮般地冲击着她,压抑得她几乎窒息。
自从苏皓来到权洲,她就没有给过对方几次好脸色看,这半个月过来,苏皓屡次帮助她,甚至付出了不少汗水,可她却很少顾及对方的想法,将苏皓对她的好视为理所当然。
甚至,她几次都不信任苏皓,到头来却现,苏皓归根究底都是在为她和蝶恋花公司着想。
而她,却总是想着将苏皓拒之门外,狠狠推开。
“苏皓,我错了……”
越是这么想,白文菱眼眶涌出的泪水就越多。
她的心里,莫名浮出一丝空旷,感觉就好像被谁抛弃和遗忘那样,一股深深的寂寞将她淹没,不知道如何是好。
仿佛有一个极其重要的东西从她手中流走,任由她如何努力,都抓不住。
“堂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错怪苏皓了。”见得白文菱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白洁含着泪水,鼻子酸楚,上前不断道歉。
顾佩玲则是在旁边不断拍着两人的肩膀,给予安慰。
两个警务人员对视一眼,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你们该不会将苏皓先生当成强奸犯了吧?”
白洁和白文菱都低下了头,红着眼眶,默然不语。
虽然没有回答,但两人脸上的愧疚之色,已经表明了一切。
“你们简直就是颠倒黑白,无理取闹!”两位警务人员顿时怒了。
“我们虽然和苏皓先生交流不多,但却也能看出他是一个高尚的人,我记得半个月前有一次劫匪挟持千金珠宝店,苏皓为了保全群众安全,特地冒充局长儿子,当做劫匪的人质,在千钧一的时候制服劫匪。”
“前些日他也曾被人诬陷成强奸犯进入东城区警察分局,纵然是在审讯室中,他却还为我们诊断身体,开药方。”
“昨天,在人名医院附近的住宿房屋顶,一位患有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人欲要跳楼,也是他出手帮忙,最后还给了对方一百万去治病。”
“这种好人,可谓是百年难得一遇,你们居然去诬蔑一个救命恩人,这未免也太没……”
说到后面,两人停了下来。
他们身为警务人员,为了形象,也不好过多责备和训斥白文菱和白洁,只是这一刻起,他们看向白文菱和白洁的眼神开始变得厌恶起来。
“抱歉,刚刚言语有些冒犯,我们事务繁忙,恕不奉陪。”
语罢,两人走出病房,头也不回的离去。
他们深深替苏皓感到悲哀。
一个救人英雄,却被当做强奸犯,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白文菱和白洁低着头,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眼眶中满是自责的泪水。
顾佩玲大体也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得保持沉默。
恍然间,白文菱似乎想起了什么,站起身,哽咽道:“不行,我要将被我撕碎丢弃的驻颜丹稀释丹方找回来!”
当初苏皓特地来人民医院病房找到她,给了她驻颜丹稀释丹方,可她却因为苏皓强奸白洁一事,将驻颜丹稀释丹方撕得粉碎,丢入了垃圾桶中。
想罢,她冲进浴室,换上衣服,不顾一切的往医院外跑去。
她现在的脑海中,闪烁着无数个苏皓离开时的失望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