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影突然从昏暗的废墟角落飞出,楚枫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迎面飞来的巨石被打得粉碎。楚枫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才现上当,正主从巨石后面腾空而起,划过一条弧线直冲穹顶,速度之快如电光火石一般。
“砰!”又是一声炸响,霰弹枪的枪口冒着白烟,钱飞盯着在空中掠过的黑影,不禁一跺脚,威力巨大的霰弹枪竟然没有击中对手?近在咫尺的攻击没有取得任何成效,反而陷入了被动之中,最后一颗子弹就这样浪费了。
钱飞恼火地将霰弹枪扔掉,拔出一尺多长的匕跳上残垣,还没等站稳,胸口便遭到重击,直接摔了出去,出一阵痛苦的呻吟。黑影立在残破的通天柱上,身体不断地滴着鲜血,如同从血池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阴鸷的眼睛逼视着楚枫。
羽田干瘪变形的脸让楚枫以为是一具干尸,两秒钟的对视,一秒钟击杀。楚枫的出枪速度和走位是一流的,在对手还立足未稳之际,三枪连击完全将对手覆盖,威力巨大的子弹打得碎石纷飞,黑影从石柱上一头栽下来,重重地摔在废墟里,出一阵痛苦的嚎叫。
人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子弹的,尤其是霰弹,爆炸面全覆盖,羽田正义恰好在杀伤半径之内,射杀毫无悬念。本以为他会负隅顽抗,却如此干脆利落地解决掉,有些出乎意料。他可是超级特种兵,怎么会以这种方式展开攻击?这是最不明智的打法,毫无战术素养可言。
楚枫跳上祭坛废墟,依然保持高度警戒,枪口正对着在地上羽田正义的尸体,不禁长出一口气。不过是修贤的傀儡罢了,修贤爆体而亡让羽田成了无主的幽魂,其危险性大为降低,本以为要打一场狙击战,没想到这么顺利便结束了战斗。
楚枫一脚把羽田的尸体踢下祭坛,钱飞刚要用枪托砸羽田的脑袋,却现那张扭曲变形的脸如同被风干了的猪头一般,干瘪得不成样子,不禁骇然:“这家伙是干尸?”
“别动他,小心感染。”楚枫紧张地盯着尸体,极力思考着,想要从修贤的记忆力找出相关的信息,却感到头疼欲裂,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让楚枫有些痛苦不堪。拍了拍钱飞的肩膀:“我们走吧。”
“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老子要是碰上狗屁STNS佣兵队铁定跟他们拼命!”钱飞一枪托砸在羽田干尸一样的脸上愤恨不已。
楚枫苦楚地摇摇头:“他已经生了异变,信息显示羽田正义用了进化液,但进化失败,变成了干尸,是有生命的干尸,不是真正意义的干尸,所以他具有攻击力。”
“真他娘的邪恶!现在成了真正的干尸了吧?”钱飞又砸了一枪托,干瘪的脑袋彻底开花,令人恐惧的是连脑浆都没有,只流出一滩紫黑色的血。
詹莎莎拉住钱飞:“跟干尸较什么劲?有种跟枫哥学学,把对手打成干尸呀!”
钱飞窘迫地看一眼詹莎莎,满脸堆笑:“楚爷说干尸一接触到什么圣液就会复活,只有把他打得魂飞魄散才行,这叫以绝后患。”
也许阿飞说的有道理,干尸在神秘液体的作用下会复活,但不知道对于才异变成干尸的羽田正义起不起作用。楚枫仰望着穹顶,一阵清冷的风掠过,里面夹杂着久违了的草木香气,心里不禁豁然:“出口在穹顶,想办法出去。”
此地不宜久留,STNS佣兵队其他成员不知道在何处,而修贤爆体而亡之后又出现了三个神秘对手,他们的目标也是圣物帝玺。所以,生死之战不可避免,但想要取得胜利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一个修贤已经领教到望古界的厉害,何况是三个?
钱飞躺在废墟之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望着漆黑的穹顶空间:“楚爷,您成精成神了,怎么知道上面有出口?”
“洞穴已经坍塌,现在外面是半夜,你小子该不会没看到星星吧?”楚枫在废墟里终于找出了战术背包,拿出牛皮筋的飞爪,把背包扔给钱飞,开始寻找突破口。
雪燕妮坐在祭坛废墟上仰望着巴掌大的星空,一种难以抑制的悲凉不禁油然而生。这里曾经是巫族部落最重要的祭坛,精神信仰的圣地,而如今却成为一片废墟,难道这就是宿命吗?跟那些进化失败的族人命运一样,只有两种选择:一是成为战争的工具,二是充当祭祀的牺牲品。羽田正义则成了修贤的傀儡,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杀戮机器而已。
而得到“诸神”的恩赐进化成功,会开始新生活。通过这种近乎残忍的进化取得成功又有什么意义?巫族部落的衰微不可避免。大部分族人成为战争的牺牲品,一部分被祭祀,到头来只剩下二十七名干尸镇守祭坛。包括离魂渊入口的那具白骨,也应该也是进化的产物,不过他连做干尸武士的资格都没有。
“一千二百多年前一定生了一场惨烈的战争,进化失败的巫族族人在离开祭坛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雪燕妮漠然地看一眼楚枫:“那场生在望古界的战争导致巫族部落毁灭,守护帝玺就此旁落,是谁将其带到了现实世界?难道是祭坛的主人吗?”
这是一个值得仔细思考的问题。望古界与现实世界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实世界是望古界的映射,通过祭祀与望古界相联系。也就是说现实世界的祭祀请求诸神的恩赐,诸神不在望古界,而是在神域,他们不能恩赐现实世界任何。
在望古界之上还有一个世界——神域。
这种空间关系的确有些复杂,至于存在与否却无法证明,但目前所现的线索都指向那个传说中的世界。神秘的圣物帝玺、巫族部落大祭司雪芃、魂使修贤等等,都来自望古界,雪儿自然是望古界巫族部落的后裔。此巫族部落与祭坛的主人并非是同一部落,而是存在于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