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九的疼痛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而苏七的疼痛却一直持续,那个壁画仿佛是一个阀门,一下将苏七弄得暴躁起来。
苏七嗓子里出“嗬——嗬——”的的吼声,眼睛越来越亮,那种光芒打在流淌的水银之上,明晃晃的直光。
齐九渐渐感觉好转了一些,晃了晃脑袋,使劲眨了眨眼睛,右眼的疼痛消失,又恢复了正常,苏七的疼痛反而越演越烈,“嘭!”的一声,猛地向后退,一下撞到了墓墙。
“当心啊!”
方天戟喊了一声,说:“轻点,不要把水银踩出来。”
苏七却完全克制不住自己,他狠狠靠在墙上,用手抓着自己的脸,仿佛要把手指抠进自己眼睛一样。
“苏七?!”
“七爷!”
阿满和方天戟过去扶苏七,苏七猛地甩手将两人撞开,他的右手一放下来,两只眼睛亮的吓人,里面全都是放射性的细线,浅茶色的眼睛透露出一种冰冷的光芒。
“苏七……”
齐九盯着苏七的那双眼睛,感觉自己的右眼又有些隐隐作疼,一种奇怪的想法顺着自己心里升上来,苏七这个时候也正紧紧的盯着齐九。
阿满和方天戟都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苏七的眼神很凌厉,仿佛随时都会狂一样,而齐九竟然轻轻皱着没正在和他对视,没有一个人说话,一时间墓道变得静悄悄的,这气氛诡异极了。
突然“嗬……”的一声,苏七猛地粗喘一口气,似乎又是松了一口气,一下收回目光,似乎情绪也变得稳定下来,使劲摇了摇头。
阿满和方天戟也同时松了一口气,齐九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干什么,突然醒过声儿来,向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迷茫的说:“我怎么了?”
阿满眨眼说:“你刚才……在和是苏七对视。”
齐九听得眼角抽搐,说:“对视?”
苏七晃了晃头,然后站直身体,方天戟说:“七爷,你到底怎么了?这墙上画的是什么,难不成还是巫术?你刚才跟中邪了似的。”
苏七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他仿佛经过激烈的运动,呼吸很急促,还有一些汗从额头上滚下来,胸肌还在明显的肌肤着。
没想到苏七点了点头,说:“就是巫术。”
齐九诧异的说:“巫术?”
苏七淡淡的说:“很多人都认为,秦始皇封巴清为贞妇,是因为巴清身为寡妇,但是却没有改嫁,但是也有一部分人认为,‘贞’所代表的意思,并非是贞洁的贞。”
齐九说:“那还能代表什么意思?”
苏七说:“北贞南巫,贞代表的也是一种巫术。巴清在晚年的时候被秦始皇接进宫中,其实有一种说法,说的是巴清是巫女,会炼丹药,秦始皇将她接进宫中,是为了让巴清给自己炼丹。”
苏七指着面前的这些画,说:“这里面画的就是巴清驯兽图,是一种巫术,后面这些细节图,是巫术的步骤。”
阿满惊讶的说:“那你刚刚眼睛那么亮,是因为……”
苏七抬手轻轻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似乎在缓解眼睛的疼痛,苏七的眼睛很特别,从颜色上众人就能看出来,苏七仿佛是被那些步骤影响了,不由自主的跟着步骤一步步开始习学这些巫术。
方天戟纳闷的说:“那刚才七爷和九子对视那么长时间,难道在驯兽?你俩谁是野兽?”
阿满用手肘拱了一下方天戟,说:“你的幽默细胞太冷了!”
苏七招手说:“走吧,这地方水银太多,不安全。”
众人点了点头,快速的跟着苏七穿过墓道,苏七的目光始终落在地上,不去看墙上的那些巫术。
穿过墓道之后,前面出现了一个墓室,众人快走了几步,进入了墓室,一进去,都是瞠目结舌。
刚才他们才看到了驯兽的壁画,结果现在就看到了很多野兽,不过都是野兽的标本。
一个个野兽标本陈列在墓室的四周,完全没有笼子,那些野兽或趴伏,或者站立,全都像是活的一样,毛皮上闪烁着晶亮的光芒,好像涂了一层什么东西一样。
苏七说:“什么都不要碰,这些动物身上都涂了防腐的东西,应该有毒。”
如果这真的是巴清墓,那么年代就够久远了,野兽是同时下葬的,但是保存至今,竟然完好无损,甚至是身上的毛都清晰可见,也不知道涂了什么东西,反正是邪性的厉害。
所有人都不敢碰任何东西,快速的穿过墓室,墓室的对面有一条出口,连接上一条墓道,墓道里非常安静,没有任何事情生,不过众人都小心翼翼的,毕竟前面很可能掩藏着一个军队。
墓道并不长,很快又接上了一个墓室,墓室是方形的,从墓顶上垂下来一个个铜铃铛,铜铃铛已经生锈了,因为墓葬里没有风,没有人,这边也没有阴兵,所以铜铃铛并不会响,安安静静的从墓顶垂下来。
一墓室密密麻麻垂着铜铃铛,数都数不过来,看起来应该有几百个,一眼望过去极其壮观,甚至让人产生一种密集恐惧症。
而更恐惧的是,这个墓室里,除了大量的铃铛,还有大量的尸体!
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铺满了灰土,代表这些人死了很久,一股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众人都忍不住掩住了口鼻。
大家站在墓室门口仔细看了一会儿,并没有贸然进去,齐九现那些尸体竟然都穿着队服!
又是这种队服,他们显然不是第一批进入这个墓葬的人,很多年前有人来过这里,引了流沙和坍塌,而且在这里死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