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们不厚道的乐了,“给狗吃也不给她吃,哈哈哈。”
余老太一张老脸没地方搁,从地上一骨碌起来,“好你个二娃,你说我还不如一条狗?”
“不不不,你可比狗强多了。”余乐施大声的道。
邻居们更是一片哄笑声。
余老太四下里瞅了瞅,后悔她出来得太猛了,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媳妇一个没带,落了单,白白被欺负了。
“往后再找你算账!”余老太雄纠纠气昂昂的要走。
余乐施很有礼貌的往外送,“你要找我家算账,可别来得太晚了。杨杨说了,她要多赚钱,以后在城里买房子,把我奶接过去养老。你得赶在杨杨把我奶接城里之前来算账,对吧?”
余老太气得鼻子冒烟儿。
齐郁杨要把三奶奶接到城里养老,把她这个亲姥姥放到哪了?!
“呸,不孝顺的人,天打雷劈!”余老太吐口水。
老胡媳妇是余老太的死对头,一直在旁边津津有味的看着热闹,这时忙大声笑道:“杨杨咋不孝顺了,人家要买房子接她三姥姥到城里养老,这样的孩子要还算不孝顺,那咱村就没有孝顺的人了,大家伙说对不对?”
“太对了。”看热闹的人纷纷附和,“这还叫不孝顺,那没有孝顺的人了。”
一边说着话,一边偷偷吸鼻子嗅着肉的香气,心里都羡慕三奶奶。
“大伯娘,你老人家也别生气了,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一个本家媳妇也不知是安慰余老太,还是恶心余老太。
“连狗都不如。”一个半大小伙子嘴里嘟囔着,故意伸手拌了下,余老太脚下不稳摔了个仰巴叉,她疼得嗷嗷直叫,看热闹的人不厚道不道德的哄堂大笑。
余老太爬起来,提着她的擀面杖,揉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了。
余清蘅今天弄的这一出和余老太闹的这一场,又成了整个余家村的笑话,让余家村津津乐道了好几天。
到了下周六晚上,齐郁杨做了几样点心,和余乐惠和余乐施两个人一起去了顾家。
她提前预约过,顾家的人都在家。
顾伯父名叫顾文儒,是历史系的教授,微微胖,戴副眼镜,笑起来的时候很慈祥。他和顾思齐一样不爱说话,寒暄了几句,让齐郁杨多吃水果,以后就很少开口了。
顾思齐衬衣西裤都熨过,头才理过,他这个样子在家里招待客人有点可惜,应该出去到西餐厅吃个饭,才显得不那么浪费。
齐郁杨吃着水果,看到墙上的有先进工作者的奖状,才知道顾伯母姓程名潇,是经济系的教授。
“顾伯母,您真了不起,先进工作者啊。”齐郁杨很是景仰。
顾伯母微微笑了笑,温柔的打量齐郁杨,“杨杨,你最近都没有回过余家村,是吗?”
齐郁杨听她忽然提起余家村,心里有丝警觉。
顾伯母无缘无故提起余家村做什么呢,她对余家村的人既没有好感,更没有感情,当然也就谈不上有多么关心了。
齐郁杨放下牙签,笑咪咪的道:“最近我可忙了,除了学习,我还忙着找赚钱的门路。”
“小孩子家赚什么钱,赚钱是大人的事。”顾伯母柔声责备。
齐郁杨笑容如蜜,“现在已经不是有商品房了吗?我想买套房子,接我姥进城,买房子要很多很多钱的。”
“杨杨,你对你姥这么好。”顾伯母非常惊讶。
齐郁杨忙澄清,“不是我亲姥,是我三姥姥,就是大娃哥二娃哥的奶奶,您见过的。”
一直拘谨坐在沙上的余乐惠和余乐施同时打了个激灵,杨杨怎么提到他俩了?
齐郁杨热心介绍着情况,“……农村只有一个闺女的人家就是很受欺负啊,我小时候铁蛋他们常欺负我,铁蛋硬要拿我当马骑,我一边哭一边在地上爬,每回都是大娃哥二娃哥把他们打跑,把我救出来的。”
余乐惠和余乐施两只手不停的搓着大腿,不好意思了。
杨杨提小时候的事干啥?
有人欺负他们的妹妹,那做哥哥的当然要冲过去打架了,这还用说。
顾思齐放下他的水杯,脸色很难看,“太不像话了!”
她姥姥家的人怎么能那样对她?
心思主要放在电视机上的顾文儒茫然转过头,不明白顾思齐在生什么气,生谁的气。
顾伯母呆了片刻,取出一封信,“杨杨,我差点错怪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