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玉儿看了看走远的韩仑,眼中有些黯然,道:“他心中根本就没有我,他说他已经有其他喜欢的女子了。”忽然,她抓住冉倾珞道:“姐姐,他真的很喜欢其他的女子吗?那女子是谁,韩仑说,她已经...”
冉倾珞叹口气,转头看着夕阳下的韩仑,他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在庭院之中化出一道长长的阴影。韩仑心中也有这么一道阴霾,像是自己的影子一样,挥之不去,无论他走到哪里,无论他做什么,只要一有闲暇,微微一低头便能看到脚下的影子。那是什么,韩仑以为那是一份愧疚,一份未达的承诺,也是一份倾心的爱。可是时间渐渐一长,那阴影又何尝不是一种困扰自己灵魂的心魔。
“曾经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她就像妹妹一样,深爱着韩仑,可是没等到韩公子倾心于她,她便为他而死。韩公子一直囿于此事,心结无法解开。”冉倾珞沉重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如此,倒是我过于执着了。”令狐玉儿执着冉倾珞的手忽然松了一下,心中已有几分触动。冉倾珞道:“妹妹的心意,想来韩公子是明白的,那日在酒楼之中,妹妹的才气定然已经深入韩公子心中,只不过因为这个心结,他无法腾出心中的空间与你。假以时日,韩公子定然会想明白的。他已经辜负了一人,他又怎么能再辜负了妹妹。”
令狐玉儿忽然笑了,道:“姐姐可真会说话,上官少爷,你可真有福气。”史云扬呵呵一笑,冉倾珞却已经满脸绯红。
女人之间熟络得永远都要比男人快,女人之间只要有一个共同的话题,不消片刻便能谈天说地,嬉笑欢颜。一份友谊便能如此简单地建立起来,而男人之间最牢固的友谊都是铁血的,汗水和战斗之后积累的友谊,全部是超越生死的纯粹,这种友谊虽然显得霸气,甚至残酷,可是一旦形成,便如同金铁,坚不可摧。
令狐玉儿一到上官府,便像是一条放到了静水中的游鱼,开始激起阵阵波纹。几人都没想到,她竟然是如此一个善谈之人,一直到太阳完全落山,令狐玉儿这才辞了众人回令狐府。
出了上官府,令狐玉儿心情不错,一路摇着步子,跑跑跳跳地向东市走去,暮鼓已经敲响,街道开始禁严,所有人都不得随意走动。令狐玉儿不敢耽搁太久,加快了步子,向令狐府走去。
路过长孙无忌宅邸后门旁的一条巷道时,令狐玉儿忽然感觉背后有人跟着,她好奇地一转身,可是什么人也没现。令狐玉儿道声奇怪,回过头去,只见那巷道的尽头却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此时夜幕已经降临,长安城中十步之外便已经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加上这巷道的光线并不十分明亮,那人差不多在七八步以外,却只能大致看见他的身材轮廓。
来的人是一名大汉,身长九尺,身形魁梧,虎背熊腰,他手中握着一柄鬼头大刀,背上还背着两把重剑,大刀插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威如泰山。
此时巷道之中只有两人,此人一看便知道是身手不凡的武者。令狐玉儿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这人好像是专门在这里等她的。她心想难不成是碰上了强盗。她笔锋一转,悄悄将灵力运于手上。一声喝道:
“喂,你干什么挡住我的路?”
那人哼哼一阵冷笑,道:“在下已在此处等候令狐姑娘多时。”那人声音沙哑,一出口便像是虎啸一般,虽然沙哑,但是却有一种让人胆寒的雄厚感。
“等我?”
“不错”那人道。
令狐玉儿道:“什么事?”
“姑娘乃是千金之躯,还请看在姑娘恩师欧阳通的面子上,不要同上官家的二少爷几人有什么来往。否则...”
令狐玉儿眼神微寒,道:“否则怎样?”
那人冷笑道:“这几个人终究是要吃亏的,在下告诉姑娘,是希望你能够识相,不要卷入其中。”
令狐玉儿斥道:“你将话说清楚,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那人道:“我是谁并不重要,在下只不过是受人所托,前来传个话。听与不听,君自取之。话我已经带到,告辞。”说罢,那人拔了鬼头刀就要走。令狐玉儿大惊,大叫一声“休走!”
她手中的毛笔顿时飞掷出去,毛笔划过虚空,像是一只满弓的利箭,疾速掠过虚空。那人手中鬼头刀大力一斩,一股强烈的劲风传来,正好与令狐玉儿的毛笔相撞,当的一声。毛笔弹回令狐玉儿手中,那人却已经趁着这一阵短暂的时间消失了身形。
令狐玉儿看着那人去的方向,喃喃道:“欧阳府,他们几人和欧阳府有什么恩怨。”忽然间又是一通鼓声响起来,令狐玉儿这才从沉思中反应过来,然后疾步向令狐府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