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趟回来,霍之谨终究没去找夏翩,也没找他大哥霍之谨。
跟着朴皇澈回了横店,就再也没再回来过。
中间,林简又给他打过几次电话,他要么不接,要么就找个借口说忙撄。
虽然已经冷静下来,但他还没做好将夏翩就这样‘送’出去的心理准备偿。
说到底,他还是不舍。
这期间,夏翩给他打过很多次电话,他要么不接要么就让助理接,有的时候实在是不忍心,也是接起来说两句就挂掉。
他明明知道夏翩会因此难过,可当他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却有种报复的快感。
但快感过后,接踵而来的,又是浓浓的自责和失落。
霍之谨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既不舍得去伤害,又做不到原谅。
……
霍之卿在京城只待了两天就走了,临走的前一天,他带着夏翩去了一个地方。
车子在一个巷子口停了下来,两人下车之后,霍之卿牵着她的手走进那条巷子。
一直从巷子头走到巷尾,然后在一扇小木门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霍之卿抬手叩门,里面过了许久才有脚步声传来,像是一个老人,走得极其缓慢。
两人耐心等待,门缓缓地开了……
夏翩好奇地抬眸看去,对方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头花白,背已经驼了。
老人眯眼看着他们,声音苍老而缓慢,“二位找谁?”
霍之卿开口,态度不失恭敬,“我俩慕名而来,想请婆婆给我的妻子做一身嫁衣。”
夏翩一听,立马瞪大了眼睛。
妻子?
她么?
嫁衣也是给她的么?
就在她既震惊又意外之际,她突然听见老婆婆问她,“姑娘,你是这男人的妻子?”
“啊,我……”
被突然问到的夏翩有些手足无措。
她天生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自然是没办法做到隐瞒。
她下意识地抬眸看向霍之卿,霍之卿平静地看着她,满眼柔情。
夏翩紧张的心情突然被他温柔的眼神安抚,她转而看向婆婆,笑着说,“婆婆,我现在还不是,但以后会是!”
婆婆并没有因为她这句大实话而感动,而是皱了眉头,“那就等尘埃落定之后再来找我吧!”
说完,毫不留情,‘砰‘的一声关了木门。
堂堂霍大总裁何时受过这种待遇,当即眉心紧紧地锁了起来。
夏翩倒还好,一秒的愣怔之后,她抬眸看向身边的男人,视线落在他不郁的脸色上,轻轻地说,“你该早点跟我说的。”
霍之卿垂眸看她一眼,随即牵了她的手往回走。
他原本想给她一个惊喜!
现在看来,倒成了惊吓。
他一路大步的走着,夏翩被他牵着走得跌跌撞撞,终于走回车前,霍之卿松开她的手就上了车。
夏翩看他一眼,随即也上了车。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直到回了霍之卿住的总统套房。
夏翩见霍之卿抬脚要进浴室,她情急之下,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霍之卿停住,回头看她,表情依旧阴郁。
夏翩抬眸看着他,那张白皙的脸上表情有些小受伤,她轻轻地开口,问他,“你为什么不高兴?是因为我说了实话吗?“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霍之卿没回她的话,而是静静地看了她几秒之后,突然一把将她拽进了浴室。
一进去,他就将她抵在冰凉的墙壁上,俯身低头就亲了上来。
这一次的吻很霸道,甚至有些疯狂。
没有任何前奏,直接用唇舌攻城掠地……
在进入她的那一刻,霍之卿在她耳边喘息出声,压抑而痛苦,“翩翩,我真恨不能现在就娶了你,可我做不到……“
他做不到就这样和自己的亲爷爷公然为敌。
也做不到直接和自己的亲弟弟反目成仇。
他们两个,是他除了夏翩之外,唯一的两个亲人。
夏翩终于知道他心情不好的原因,顿时心痛得无以复加。
她抬手捧着他的脸颊,一遍遍亲吻着他的唇角,流着泪回他,“你爱我,这样就足够了。”
那一晚,不知是情绪太过失控还是怎么,两人都忘了保护措施……
……
第二天醒来,霍之卿已经离开了。
夏翩又在京城待了两天,学习结束这才回了北城。
日子又恢复到从前,她依旧住在小公寓,霍之卿不管多忙,都会回她那边。
简秋水和楼天城回来的那天,霍之卿推了一个会议,开车带着夏翩去的机场。
去的路上,夏翩激动得几度红了眼眶。
原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的那两个人,终于平安归来,这种心情,无法用语言描叙。
站在接机的人群中,看着楼天城紧紧牵着简秋水的手大步走来的那一瞬间,夏翩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顺着白皙的脸颊落下来。
她静静地站在远处,等到简秋水扑上来一把将她抱住,她才终于嚎啕大哭。
从未有过在人来人往的公众场合这样哭过,之前也见过别人这样大哭过,总认为太过矫情。
但此时此刻才终于明白过来,没有亲身经历过,永远无法体会这一刻的感受。
那在心间翻涌的情绪,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得到释放。
这边两人抱头痛哭,那边,两个男人只是默默对视,许久之后,两人伸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什么都不用说,彼此的心思,对方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