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前世她没有在徐府与安吉公主因为谢显而闹的不要开交,太后与大长公主没有闹掰,那么——这次的瓦官寺登高便不存在。
她早早离开建康,便不存在与宣城公主交好,进而入了刘贵妃的眼,想与萧家结亲,一计不成,又生二计,从她挑到了萧宝树。她相信就刘贵妃那胸无成府,胸比脑大的性子,她那点儿盘算不可能瞒得住皇帝——
和任何人。
若是刘贵妃与萧家联姻呢,最不愿意见到这场面的自然是太子和王皇后。
而新安王那尿性,指不定三五不时给刘贵妃带吃食早入了旁人的眼,不过是借此时机行事。
说她阴谋论也好,她逆推回去,就是这种可能性最大。
毕竟砒霜误当面粉放进去,这人为可操作性太大,那个伙计得是脑子抽成什么样,能到掌柜的屋里把砒霜辛辛苦苦找出来,再辛辛苦苦做成饼啊?
如果前世也有这样的事生,一死就死了二十几个,萧敬爱便是在深宅大院里也不可能一丝耳闻也无。
萧宝信将自己的推测如初告诉了萧司空,萧司空只是摇头。
他什么也做不了,所有嫌疑人都死了,他查无可查且不说,他能跑到玉衡帝面前没凭无证地说刘贵妃极有可能是王皇后和太子为保储君之位而下的毒手?
在萧司空看来,玉衡帝偏爱新安王不是一年两年了,从他出生就一直是如此,甚至比太子更得宠,早在五岁时就封了新安王,加封北、南徐州刺史,领南琅琊太守,皇帝待他如珠如宝。反观太子,可能是皇帝用储君的要求高标准严要求,三天两头就训斥,这也导致太子与新安王从小就不对付。
皇后琅琊王氏出身,向来深具大家风范,宽厚仁德,若说因为刘贵妃和新安王日渐受宠就杀人……事情真的严峻到这地步了吗?
答案自然无从得知。
萧司空打仗一向神勇,可若说朝局、政治心术,还真不是个儿,父女俩研究了小半天也没研究出解决之道。
“反正,不能让太子登基就是了。”萧司空直揪头。“皇上也不见新安王,现在大臣们都看不懂这局势了。”
“若说谁能和太子一较高下,也就新安王了。”
“偏偏刘贵妃死了。”萧司空叹道:“现在就看谢显的了,他和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得让他和咱们一条心才行。可谢老二明显是太子那一拔的。”
“现在看来,谢家也是一本烂账啊。”
萧宝信深以为然。
她是不知谢家前世是站在哪一边,可是太子登基倒霉的可不只是他们萧家,谢显没多久也被下了狱,若是谢家没站在太子一边还好,如果谢家已经选边站,但还是被太子卸磨杀驴,那就是比他们家更惨的存在。
打定主意再见谢显之时,定要与他深谈一番。他们合该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
谁知还没与谢显见面,隔天便又收到了谢显的贺仪,之后每天都收到一份,或簪子或跳脱(即镯子),金子玉石一应俱有,一共持续了十七天,总共十七份。
像是补齐了她从出生到现在每年的生辰份。
萧宝信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纯粹是美的,心里还感动。这口是心非的家伙,一旦下定了决心竟是这般会撩拨小娘子的心。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