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还找不到这样的机会呢,萧宝信哪能让他一句‘自重’给说退了,一把就抓住了谢显的手腕。
这男人惯会口是心非,明明心里喜欢她喜欢的紧,嘴是总是拒绝的一套一套的,让人无从反驳。
‘难道是杨劭做了什么,谢夫人知道,可大娘子却还不知道?’
‘问杨劭的事,难道不应该去找信得过的人去彻底的查?’
‘没她,我哪里知道杨劭?’
‘……不开心。成人之美这四个字,今日我才算知道竟是这般酸楚滋味。’
一顿心声听完,萧宝信不厚道地想,他虽然觉得酸楚,可她却很开心。就知道他没有他说的那般无情,什么不愿——可能是真的不愿,却不是不想。
“大娘子!”谢显知道自己这体格,萧宝信不撒手他是抽不回来的,有青溪亭的前车之鉴,他也就不做徒劳之举,任她紧紧攥着:“请你放心。”
“抱歉,一时情急。”萧宝信笑笑,松开了手。
她是想一探他的心意,可不是让他认为自己是个不自重的小娘,成天就想着勾/引他。
谢显挑开车帘,雨水瞬间打了进来,淋湿了他的衣袖:“清风,吩咐车夫调回车头,到萧府后巷。”
好吧,话题时间被严格控制。
清风明月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他们原本就是被萧府招待在里面等着,可车夫知道啊,他没来得及回禀他们家郎主,人家就径自进去了车里。
当时车夫就自动省略了一千字的心理活动。
上一次青溪桥就是他驾车,可以说他早就知道真相,这一次无非是验证了真相。
他们家郎主的确与萧家大娘子相好,不然不会孤男寡女独处一车,冒着大雨私会,玩儿的也是很高端了。
他自动带入了因为两家家世不般配而被反对,却冲破重重阻碍,勇于面对世俗的年少而炙热的爱情。
也正是因为支持这对‘苦命鸳鸯’,在当家主母袁夫人询问青溪桥绯闻时,车夫愣是顶住了重重压力,半个字也没往外露。
……
“令堂,似乎并不满意杨将军。”谢显道。
他忍不住提醒,生怕这对母女没有沟通明白,以致于萧宝信一腔情意错付,得不到家里人的认可。
“何止家母不满意,我也不甚满意。”萧宝信直言不讳。“我之所以向常侍打探,只是心底对某件事存疑,却非钟情于他。”
紧接着又来了一句:
“你该知道我钟情的是你。”
谢显明显听到心若擂鼓,几乎击穿了耳膜。
“大娘子——”
“自重嘛。”萧宝信翻白眼,她都会背了。“我在你心里到底是有多不自重呢?是不是我对你表达心意,你就觉得我为人轻浮,不矜持?”
“并不是。”谢显否认,又叹了口气。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这样口拙,遇到她,他就好像不会说话了。动辄怕说错了话,要么产生误会,要么伤到萧宝信。
“我只是,不想被人误解。亦不想大娘子为人误解。”
他想了想,又道:“大娘子,我并非良人,不可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