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隆领着三千健儿为了绕路一走就是一个多时辰,这寒风硕硕的将士们也不可能有什么貂皮大衣给他们御寒,远远的看见敌营的时候李继隆自己的嘴上都起了一层霜。
李继隆自己当然是有貂皮大衣的,只是出征之前却郑重其事的当着三军将士的面给烧了,而受他感召,几个中层将官自然也将貂皮收起却只披在了马上,毕竟谁家也没矿,一件貂皮好贵呢。
远远的看见敌营时,李继隆手都木了,示意将士们停下,先吩咐众将士给马喂了豆子,又拿出马上的一小瓶烈酒回示意了一下,全军便高高举起了酒瓶仰起脖子就是一口闷了。
一时间,身上的寒意似乎驱了不少,加上肾上腺素的分泌,本已经冻僵了的手仿佛又重新恢复了灵活,李继隆从马上拎起一个陶瓷管,笑道:“便看看孙都监给的这秘密武器到底好不好使”,说着,李继隆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可能是真的天佑大宋,当李继隆冲过去的时候,敌营真的对背后方向完全没有防备,几个巡逻的一队士兵都还没来得及报警,便被他们一顿箭雨给射死了,将手中的陶瓷罐一扔,轰的一声炸开漫天的火焰,风一吹直接就将帐篷给点了。
“好家伙,洛阳研制的这什么燃烧弹真够劲。三十人一组,四下纵火,将手中燃烧弹扔完就就跑。”
这所谓的燃烧弹乃罐中套罐,火药中埋了一瓶白磷所制,平均每生产二十个就得活活炸死一个工人,所以存货确实是不多,基本都给了李继隆了,一烧起来跟爆炸的效果似的,而且极难扑灭,若是白磷沾到人身上,雪地里打滚都灭不了,只能活活烧死,简直是灭绝人性,惨不忍睹。
契丹人完全被打懵了,毕竟刚才天上还下着小雪呢,宋军居然能在这样的天气下放火?这到底是谁疯了?
也正是因此,契丹军的营帐中没有任何的防火措施,只能从地上扬雪扑火,然而效率却实在是太低,更何况李继隆怎么可能给他们安心灭火的机会?这后营的防备也松散,不过半个时辰,居然让李继隆杀了个来回对穿,整个大营远远看去跟一条火龙似的,而契丹人居然愣是还没组织起像样的反击,全都跟无头苍蝇似的。
关内,孙悦与韩重赟见到敌营点起了火龙不由得也兴奋的大吼大叫,要知道李继隆走了一个时辰,他们俩可就愣是在冷风中冻了一个时辰,冻的上下眼皮都快冰上了,纵使是韩重赟再怎么不看好这次夜袭,可三千将士的性命,如何能不让他牵肠挂肚。
现如今见敌营果然起火大乱,韩重赟丝毫顾不得脸疼,马上就要安排众将士出征,然而却没等轮到他,孙悦便已经越俎代庖道:“符彦升何在?本帅命你领着天雄军剩余骑兵拿着兽筋弓正面袭营,使契丹两面受敌不得兼顾!韩崇训何在?领着你的本部人马为前锋,结锋矢阵破敌,一路向前退后半步既斩,其余人等,随本帅为中军,尽可能多的杀伤敌军有生力量。韩帅,您在关内静坐,等我得胜归来的消息便是。”
“末将领命!”
包括韩崇训在内,三军将士全都齐齐地给孙悦行礼,然后哗的一下就各自忙碌去了,弄得韩重赟一时间居然有点不知所措。
貌似……我特么才是行营都部署吧!这孙悦是一时激动大意了,还是有意抢班夺权?似乎也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夜之后,孙悦指挥这支天雄军便如臂使指一般了,连特么自己亲儿子都听他的。
韩重赟不禁陷入了沉思,我特么被架空了?什么时候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