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崇训闻言转身便走,其他众将也都恍然大悟,这俩主帅分明都是爱惜羽毛的,说什么也不肯担上怯战的骂名,却又偏偏不想打,于是便纷纷告辞,好像李继隆啥都没说过一样。
李继隆大急,还要再分说,就被他的主将一把拎着脖领子给拖走了。
却说他那个主将将李继隆拎出了军帐以后,也毫不客气,狠狠一大脚就将他踹倒在雪地上,怒道:“李继隆,你是不是想立功想疯了啊!韩帅是什么人?人家是先帝的义社十兄弟,人家打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孙帅更是我大宋儒帅,十年内亲自灭了六国的猛人,他们俩都不如你?就你英雄了得?”
“我……符将军,我这绝不是为了立功啊,真的有机会的,您看啊,真的有机会的。”
那主将闻言又上前踹了他好几脚“有特么什么机会?有机会全军这么多名将大将都看不出来,就你看出来了?那特么是辽国精锐!是耶律休哥!真有破绽也轮不着你看,此人用兵狡诈如狐,焉知不是其诱敌之计啊?”
“哎呀大哥!你听我一言吧,论夜战我李……”
“老子不听!”这符将军真的是被气着了,张口骂道:“倒是你给我听着。”
李继隆无可奈何,只能道:“是。”
“李继隆,我自然知道你的本事,可是今日,绝不是你出头的时候,孙监军刚来河-北不久,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督战天雄军,我四叔将嫡亲孙女嫁给了他爹,他便是我们天雄军的自己人,况且他那个铁矿,解决了数万家眷的安置,军中哪个不服他?我决不允许,任何人质疑孙都监的权威,听明白了没有?再有下次,我一定砍了你的脑袋,一定!自己琢磨去吧。”
骂完,那主将很生气的就走了。而李继隆,则是一脸茫然的表情,失魂落魄地看着这漫天的大雪。
却说白虎大帐之内,孙悦与韩重赟见人都走了,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都有些失落,都有点相顾无言。
好半天韩重赟才道:“那李继隆,是李处耘的种吧,这胆气倒是像极了他爹,其实是个好苗子。”
“啊,我知道,可是打仗总不能光凭一腔热血吧。若不是看他是个可朔之才,我早就打他屁股了。”
“呵呵,其实仔细想来,这小子说的话未必就没有道理,咱们在城里点着炭火喝着热汤尚且觉得寒风透骨,那契丹人难道就真比咱们抗冻?他们动作这么快,必然是一路急行军,准备不可能充足,而且城外阵势,是真的有点散乱。”
“人家是骑兵,阵型散乱一点未必就说明问题,韩帅,不要小瞧了耶律休哥啊,此人战神之名不是吹出来的。”
韩重赟点头道:“我知道。契丹的普通兵马虽然不咋地,但他们的沃罗铎还是很厉害的。不过今日之事,恐怕军中还是免不了要有人骂咱们俩怯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