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恩后来混的确实不错,可那是实打实的军功混上去的,后蜀李顺起义全靠他一个宦官给平定的,满朝文武都觉得应该封防御使,结果赵光义说宦官当那么大的官不合适,就这么给否了。
这特么的人家要不是宦官就该封节度使了好么,这是对待自己人的态度么?再说从大内总管变成现在一个守陵看坟的,你们家这叫备受重用?
就赵光义和赵恒这父子俩编史的无耻劲,太祖实录删删改改几十年,成书的时候当年的老人早就全死光了,这王继恩若是真他们的自己人,怎么可能给写成一个反面角色呢?
想到此,孙悦不由深深地鞠了一躬道:“王公公赎罪,最近这些时日想这些事想的脑袋都是乱糟糟的,也着实是多疑了些,实在是抱歉了。”
王继恩笑笑道:“没关系,你既然这么直截了当的问了,说明你也是没拿咱家见外,说明你这心里啊,是真的念着先帝的恩德呢,咱家一个亲信宦官,若官家真是死于非命,对咱家有怀疑之心也是人之常情。”
“那官家……”
“咱家说了,我真不知道更多东西了,要么,是有人真的是高明,高明到连我都没看出来什么问题,要么,就是事实如此,官家真的是喝多中风了。”
孙悦无言以对。
王继恩叹气道:“孙相公,咱们爷俩这么些年虽然接触不多,但相处其实还是不错的,咱家这些年里也着实为你们爷俩说了许多的好话,想来以孙相公之精明,应该也是能猜测一二的。”
孙悦点头道:“王公公的恩情,我父子二人都是记得的,若是王公公有所差遣,凡是力所能及之事必然全力相助。”
王继恩笑笑道:“也没什么,这宫里头啊,咱家估摸着也是回不去了,想请相公给咱家一个养老的好去处。”
孙悦皱眉道:“王公公这是何意,我哪管得了宦官的事。”
“这宫里的太监啊,出了宫也就是那么几个去处,到了咱家这个级别,只要不死,哪怕是出于颜面也总不能让咱家去的委屈了,多半也就是皇庄里养老的命。可是咱家呢,却有点想折腾折腾,想去管军械,借机往军队里进,孙相公现在是枢密副使,管着军委呢,洛阳这些兵马又都是您都监过的,加上这么多年南征北战的,军中威望实际上已经并不弱于谁了,若是能得您的美言,那这事儿……”
孙悦点头道:“没问题,一年期满之后我便让燕王直接上书把你留在洛阳便是。”
王继恩可不是一般的太监,人家打仗厉害着呢,况且这么多年宫里出来的,若说在宫里没点人脉恐怕鬼都不信,留在身边互相照应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想到此孙悦不由心中一动,问道:“王公公,我不在京城久矣,许多事都已经看不太清了,不如您帮我分析分析,这旨意我应该接,还是应该不接?”